第五章 癞蛤蟆（1/2）

程龙彪坐上了女孩的座位，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暗自得意道：“舒服！”

中途换车挤车，再换车再挤车，终于搭上了最后一辆公交车，这辆车里空荡荡的，人人都有坐。老乡告诉他，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目的了，擦了把汗的程龙彪只是点了下头就没再搭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抬起望着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的摩天大楼，喃喃的道：“我需要这样仰望一辈子吗？”

程龙彪就这样一路看着窗外的摩天大楼，不知不觉中摩天大楼消失了，过了好久他才发现眼前都是一些和宝庆市郊区一样的低矮房屋，电线杆随意的插在马路两边，路旁尽是一些大排挡小饭馆，或者就是那种里面是红色氛围门口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招手揽客的小店面。

车靠站停了下来，老乡终于叫程龙彪下车了。当这只新鲜的土鳖双脚踩在深城市关外的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他才醒悟。原来在这个繁华似锦的城市中也有离他并不遥远的地方，踮起脚来，有些东西是可以看到摸到的。

作为偏僻小山村最有出息最有见识的成功人士，程龙彪的这几个老乡其实就是在附近一家四间门面的湘菜馆里打杂，几个打杂的人给他介绍的工作自然也是打杂，不过作为一个新人，最脏最累的活都得他来干。对于程龙彪来说，这几个对他而言就是陌生人一般的老乡能给他找个落脚的地方，还有一日三餐，他已经感恩戴德了。

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后街小巷子里的一栋群租楼。湘菜馆除了老板两口子以外其他的九人都住在这里，这原本是个两房一厅带一厨一卫的房子，除了厨房和卫生间都已经住满了人，程龙彪只能打地铺睡在厨房门的位置，头在厨房里，脚在客厅里，一人住着两间房。

吃的是湘菜馆的剩饭剩菜，偶尔心情大好的胖老板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下脚料做些新鲜炒菜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

程龙彪每天干的活非常杂，菜场里帮老板扛菜，在厨房里给老板打下手，给客人盛饭端茶递水，打扫店里的卫生，偶尔老板两口子还会让他去接送他们的宝贝儿子和女儿。遇到吃霸王餐的事情一定会拉出接近两米的程龙彪来镇一下场子。

盐田港，蛇口港，帝王大厦，罗湖口岸，这些程龙彪来深城市之前最想去的地方，他一个都没有去。一个月下来省吃俭用，程龙彪拿到手的工资是一千二百块。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千和衣裳里那三千一起存到了银行里。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程龙彪一直在这个小圈子里忙忙碌碌，累死累活，再加上依旧天天看书，哪里都没有去！

岁末，程龙彪向老板请假，说是要回去看看父母，结果被老板无情的拒绝了。理由是年底生意会比较忙，自己两口子没空管自己的儿子女儿，让程龙彪工作之余给他们操点心，要回家得等到学校放暑假了再回去。

老板的宝贝儿子叫钟天赐，鬼知道那没喝过半点墨水的老板是怎么取出来名字，钟天赐这小子现在读小学三年级，年纪虽小，但是做事说话颇有“大将风范”。这小子也是个牲口，整天在学校不停的给程龙彪找麻烦，不是调戏漂亮女同学，就是在学校门口跟收保护费的高年级小痞子打架斗殴，害得程龙彪老是给他擦屁股。半年下来，这一大一小两牲口谁都看谁不顺眼，不过这小牲口跟着程龙彪天天混在一起，也学到了不少坏习惯，比如吃饭的时候端着碗到处乱跑，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将口哨吹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