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5发现（1/2）

华桐和琉璃这几日住在虚华庭殿里，比住在红芷宫自在多了。她们可以彻夜畅谈分开的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想大声笑就笑，完全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这几日华桐也坚决不让琉璃碰水，琉璃的手也渐渐好了起来。闲来无事，华桐就教琉璃看古书，但琉璃一看见书就烦，没三两下就跑出去了。

已经有好些时候没见着麻姑了，华桐怕琉璃独自见着麻姑有麻烦，嘱咐她不要独自在外面走。她也将麻姑的事情多多少少说给琉璃听，至少琉璃在见到她的时候，有一点准备。

上次琉璃在虚华庭吓得三魂丢了两魄，倘若她丝毫不知情就撞见麻姑，见她脸上的伤疤，那不把她吓死才怪。

天气渐渐严寒，李少坤也时不时会送来一些过冬的用度。也许是怕底下的人不尽心，东西都是他亲自送过来的。

他每次见华桐都是笑脸相迎，华桐也只是听宫里的人说过他的行事，对他没有过多的了解，也不敢向他打听前朝的事情。

但她心里始终记挂着上次的事情，南宫信连下四道圣旨逼沈定挥军东海，不知道子诫办得如何了，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站在廊下，望着一盆盆早已没有绿意的发呆。

她担心的不仅是沈定，还有南宫宸。如今他意志消沉，她也没有任何办法。想起他们这辈子就要这样错过，心里就闷得慌。

琉璃见她时常这样一人发呆，脸上又有几分哀伤，料定她又想起南宫宸了。想起这件事，她自己都又气又难过，更何况华桐呢。

远远地看着她发愣，神情是那样凄楚，叫她心里也跟着难过。天气晴好，院子里没有萧条之色，但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却显得几分孤寂。她穿着一件粉白的衣服，裙边绣着朵朵白色的流云，风一吹，裙角微微地扬动。

琉璃努力从嘴巴挤出笑容，喊道，“姐姐，今儿个天气这样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华桐这才收回神思，准备和琉璃往外走，却见李少坤走了进来。

“李公公。”

她们向李少坤微微欠了欠身，李少坤客气地说道，“姑娘不要折煞我。”

他经常过来送东西，总客客气气地问着需要些什么，东西送到便走。华桐清楚，他能这样待自己，全是因为南宫信。

他身后跟着两位公公，俩人一齐抬着一个大柜子进来，见抬的样子，似乎不是些重物。李少坤只是瞧了他们一眼，他们顺着他的目光，将那柜子抬进了华桐的屋子。

李少坤笑道，“虽然姑娘不会久居虚华庭，但这天儿也冷了许多，所以奴才也让人多送来一床被子，还有几件大袄，姑娘先将就用着。”

“李公公想得周到，让您费心了。”

“您说哪儿话，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他也没有多待，等那两个公公出来，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就走了。

琉璃瞧着这李少坤来得勤，说话又是左一个奴才又一个奴才的，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们现在是宫里的阶下囚，这李公公非但没有看轻她们，反倒把华桐当主子一般伺候着。

她看向华桐，说道，“姐姐，你看那位李公公，在别人面前有多心高气傲。但在姐姐面前，还一口一个奴才，陛下的心意，姐姐知道罢，姐姐心里是怎么想？”

华桐长长地舒了口气，“陛下感念我的救命之恩，这才会对咱们格外照顾。只不过，陛下始终是陛下，不论他怎么做，咱们还是得谨慎小心才是。”

琉璃见华桐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又说道，“姐姐，我总觉得那位李公公，对待咱们比对待陛下的那些妃嫔都还要客气几分，要是哪一天陛下想……”

“胡说。”华桐赶紧打断了琉璃的话，“别胡思乱想这些，咱们还是出去走走罢。”

琉璃和她一起出了院子，华桐刚才虽急急打断了琉璃的话，可她心里始终顾忌着这件事。琉璃的担心也是她忧虑的地方，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不敢想，他摸不透南宫信的心思，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感激救命之恩，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但她不敢去细想别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是她无法应对的。如今在虚华庭，随着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的心里便越来越没底。她能有什么法子阻止南宫信，只能在他还没有表明的时候，没当有这回事。

这些又或许都是自己多想，南宫信明知她不愿卷入宫廷的是非之中，也就不会用这种法子报恩。

琉璃见她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劝慰她。俩人一直默默地走着，来到了当初常嫔死的那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