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状告父亲（1/2）

本是民事案件。现在升级为刑事案件，两案并一开庭。

“卡布，你想好了，他是你亲爸爸，你马上就到了入学年龄，要现在撤诉，你妈妈的赡养费、你的学费就都有了着落。”调解员私下问我，要我考虑撤诉。

“姥姥心里憋着一口气，卧床多日。舅舅被打的多处骨折，还在医院躺着。妈妈被吓的病情加重，生活不能自理。我想要给姥姥、舅舅、妈妈一个公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撤诉！”那时候小小的我，眼里看到的都是痛，父亲的歧视、谩骂和责打，让我对他深深感觉到厌恶。

“不撤诉的话，你爸爸会被判刑的，你姥姥家的补偿没有支出来源，除非变卖他的家产，但相对有限。特别是你和你妹妹的抚养费，是一笔长期支付费用。”调解员说出现状，我们的确需要大笔资金来解决目前的窘状，也许唯有撤诉这条路，一切就都可以解决了，特别是目前我的上学资金。

“坚决不撤诉！我要走法律程序，你们按法规办事吧！”小小年纪的我不听从劝说，一直坚持己见。

一九八三年八月九日正式开庭，我和富商老爸眼睛红红的四目相对，里面完全没有了亲情，有的全是愤怒！

我和师兄推着姥姥和舅舅也来到了法庭，香姨也来了，我把他们安置一旁。来之前已经嘱咐好他们，只需安静，便不会被赶出法庭。

书记员：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全体起立，（待合议庭成员入庭后）坐下！

书记员：审判长，庭前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请审判长开庭。

审判长：（合议庭交换意见后）现在，我宣布--开庭。

审判长：被告人，卡富贵，生于1952年，常年经商，什么买卖都做。这次带十二黑衣人去桃花谷打架斗殴，砸人财物，致长生（我舅舅）多处骨折，你可认罪？

被告人：打人是我不对，可他们怂恿我女儿告我，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审判长：一事归一事，现在就打人事件，你们被抓了个现形，现在照片和事实证据都有，你看一看，是否属实？属实请在下面签字。

（书记员过去，把所有证据及文字叙述都给富商看，他撇撇嘴，终于在下面签了字。）

审判长：下面进行第二项，原告卡布，被告卡富贵，现在由原告宣读起诉书。

原告：我叫卡布，今年七岁，还没上学识字，我用口述，事实经过是这样的......

审判长：被告卡富贵，刚才原告所讲的你听清楚了吗？

被告：我去桃花谷收购土山参，只是见了一面英子，完全出于好奇心，想玩玩山里的穷妹子，从来没想跟她结婚。是那个可恶的老婆子非要我和英子拜堂成亲了才允许我碰她，成亲事假，只是为了应付老婆子，我俩根本就没有领取结婚证。

（富商那可恶的嘴脸，让人直想抽他几个大嘴巴子，把嘴给他打歪，让他胡说八道！）

审判长：被告你可知道，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你和英子符合结婚的实质要件，已经形成事实婚姻，不存在假结婚这一说法。

（还好法官及时纠正了富商的歪理说辞，不然姥姥该憋不住骂娘了。）

被告：就算是事实婚姻，我这么殷实的家底，总得有个传宗接代的吧，你看她给我生的都是啥，全是女娃儿。

审判长：男女平等，我国不允许有性别歧视，何况生男生女性别都是由男人决定的，你怎可责怪她人！

原告：他有家暴，有天晚上，我被“嘭！嘭！”声惊醒，醉酒后的他拽着妈妈的头发往墙上碰，血流了一脸，后来拳打脚踢了多时，直到他累的满头大汗，墩在地上歇息。妈妈捂着肚子，腿部流了好多血。我惊恐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也不敢管，因为那个男人不是打老婆就是打孩子！

被告：你胡说！你连你老爸都敢告，你会遭天谴的！

（富商恼羞成怒的脸已经歪曲走形了。）

原告：那时候妈妈已经怀孕好几个月，被他暴打致流产。第二天，邻居香姨送我妈妈去了医院，据说流产了一个儿子！香姨可以作证！

（我止不住泪流满面，对以往的屈辱历历在目！）

证人：我叫陈香，是卡富贵的邻居，我可以作证！

（香姨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证人席前。）

审判长：请证人列入证人席，你要保证你所说的一切属实，不得有假证词，提供假口供将被治安拘留。

原告：她就是香姨，她可以作证！

（我满含热泪看着香姨，充满感激地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证人：我保证我所说的均为事实。

被告人：她平时跟英子走的比较近，她的话不足为信！

（富商开始叫嚣，他的反驳全是无理，显然所有证据对他都是不利，证人讲的只会加重他的刑罚。）

审判长：肃静！被告人不得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