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十三章：温柔的两人（1/2）

慕珩脑中开始混沌，他的灵魂力正在快速流失。（）可是不知为何，心底是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夏天宸感觉到了慕珩的消失，脑中一钝。

“慕珩！你在干什么！”夏天宸急了，却是不敢贸贸然的冲破慕珩的灵魂束缚，只能急得大喊。

慕珩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他看着忘川湖，浅笑道：“夏公子，以后我便走了。这未来的每一条路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走下去。我答应过护你们到不再需要我，现今也是差不多了。琳等了我五年多，我该去找她。”意识都渐渐模糊，慕珩摇摇头。

被封起来的夏天宸简直是受不住，看感觉到身体内慕珩的存在一点点的消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别这样夏公子，我走了以后你和洛姑娘好好的，有些缘分到此为止便到此为止。”慕珩笑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来自慕珩的束缚全部消失，夏天宸连他的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了。颓唐地坐在地上，两眼空洞。这个人是他和洛瑶的导师，一把手一把手的将他们扶持起来。而他和慕珩更是共用了一个躯体，那个男子将一切都交给了他，亦师亦友。现在他死了，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大公子？”从四面飞出几个暗卫。先前看到慕珩在湖边徘徊，神思混沌的时候他们就注意了。生怕他出什么事情，而慕珩现在爆发出的哀嚎，简直让他们再也没法子守在一边。这大公子若是出了事情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退下，不准探测我。”慕珩的声音还有颤抖，可是却带了不容忽视的愤怒。暗卫们微微一怔，立马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慕珩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这副身躯，唇畔是说不出的苦涩。他现在要怎么回去告诉洛瑶说慕珩已经永永远远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可是迟早都要面对的啊，慕珩心中苦涩，最后看了一眼忘川湖，向着以泽苑走去。

脚下是灌了千斤重的铁球，拉扯了慕珩的步子。他不自知的流下泪，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像个孩子一样奔跑起来。奔到以泽苑门口，他已经汗流浃背，胸口急剧的起伏，他抬头看着天际，空中有流星划过，慕珩笑起来，笑着笑着却早就泪流满面。

“夏天？”洛瑶醒了过来，没有见到慕珩披了衣裳就出来找他，走到院门口听到了声音，举起灯笼一看，见到慕珩似笑非笑，却扯了嗓子哭起来。压抑的疼痛让慕珩四周都充满了悲恸的气息。

听到洛瑶的声音，慕珩抬起头来。本想笑给她看，却奈何唇角一扬哭得更加像个孩子。

洛瑶不明所以，扔了手中灯笼走上前抱住慕珩，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怎么了？不哭不哭啊。”她抱着这个大男孩，看他在自己怀里哭着，用了生平最多的温柔去开口。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慕珩哭，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温声细语的安慰。

“小瑶......”慕珩看着洛瑶，眼圈红红的，“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洛瑶蹙起眉：“是妤兮还是幻幻还有未陌他们出事了吗？”慕珩摇头，洛瑶更是紧张，“那是谁？”除了他们，他是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夏天宸哭成这样。

“是慕珩......”慕珩艰难开口，然后看到洛瑶一脸疑惑，他伸手抚到洛瑶面颊，“小瑶，慕珩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你说什么？夏天，你在讲什么胡话？”洛瑶表情纠结，看着慕珩就是重复着这么几句话，然后她揪住慕珩的衣襟，直直望着慕珩的眼睛，想要透过他看到这个身体里面存活的另外那个灵魂，“慕公子，你出来啊，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你和夏天联合起来骗我什么？”

“小瑶，你镇定！慕珩吃了一个药丸然后灵魂力迅速下降，慢慢的......就消失了。我......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慕珩已经完全消失。”慕珩挣扎着说出这样的话，就看到洛瑶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哭也不闹了。

“......”洛瑶拉住慕珩的手，“我们回去吧。”

“小瑶......”慕珩感觉到洛瑶的手越发冰冷，看着洛瑶什么反应也没有，心中很害怕，“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连徐青死的时候洛瑶都那么大反应，别说是慕珩了，洛瑶这样个反应让慕珩心里很害怕。

“我为什么要哭？”洛瑶转头反问。

慕珩被噎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是该是慕珩死了你别伤心吗？可是怎么可能不伤心。洛瑶走到一旁捡起地上那个灯笼，风吹着，它摇摇晃晃的，似乎风再一强劲就会把灯笼里面的蜡烛吹熄。洛瑶将灯笼放到前面，看着那幽幽地烛火，和慕珩漫步在以泽苑这荒芜的院落里。

两相沉默，慕珩被她拉着手，忍着心底的悲痛。等了许久，两人走到花圃旁边，洛瑶将灯笼靠近花圃，只见到一片的荒芜。

“夏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以泽苑吗？”洛瑶蹲下身子，伸手捧起一堆泥土。

“我自然记得。”慕珩不理解现在的洛瑶在想些什么。

洛瑶将手指松开，那些泥土顺着洛瑶的指缝掉落在地：“我记得开始我们都很讨厌慕珩吧。觉得是他造就了这一切悲剧，我那时候还很怕他。这以泽苑的花圃还是问了慕珩他给的呢。可是慕珩他其实是一个比谁都要温柔的人。”洛瑶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管有没有人搭话，她就说着，然后转过头看着慕珩，“夏天，你也能清楚的记得很多事情吧？”

“嗯......”慕珩也蹲到洛瑶旁边，“我现在这一身武艺还有医术都是慕珩传授的，虽然他话不是很多，但是却是将所有的一切都传授与我。他算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老友吧。”慕珩唇边带了回忆的笑。

“方才我醉了酒，我听到了慕珩对我说话，我想那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他说：洛姑娘，这一年遇到你们开心的时候，我也很开心。即便我走了，我也希望你们一直那么开心。”洛瑶转过头，“所以夏天，我们要很开心，因为遇到了他。慕珩一定不会想要看着我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她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明明闪着泪光，但是却坚强着，不让那眼泪掉出来。

“嗯。”慕珩伸出手，将洛瑶一把抱到怀里，她的脑袋恰好埋在慕珩的胸口，慕珩的手放在洛瑶的头发上，轻轻地按着她的脑袋。他感觉衣襟前面湿了一片。垂眸看着洛瑶，身子明明在颤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次日，洛瑶和慕珩一宿未睡，眼睛都红红的。而云安酒醒了以后继续恢复成了那个清冷的男子，将一切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小瑶，该起床了。”慕珩看着背对着自己睡觉的洛瑶，推了推她。洛瑶轻轻动身，紧紧闭着眼睛就是不动。慕珩无奈，自己站了起来，起床穿衣裳，“幻幻那处出了事情，我还要去看看。”

“幻幻？”洛瑶转过身，眼睛很红，像只兔子一样。可是慕珩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对视都笑了起来。

慕珩毫不在意的当着洛瑶的面换衣裳：“昨日也没想告诉你，可是今天我就是不告诉你你一会儿也会知道。是幻幻失手将楚微末推到了地上，楚微末小产了。”

“小产！？”洛瑶瞪大了眼睛，“不行！我得去看看妤兮和楚微末。”她赤着脚跑到衣柜面前，打开衣柜在里面挑了衣裳，也不怎么在意的穿起了衣裳。将一切套好，刚打开们就看到云安端着热水正准备叩门。

“少夫人请洗漱，二少夫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苏醒了过来。大少夫人已经回了梦园，现在是二公子在二少夫人身边守着。”云安一开门就将洛瑶心中的一肚子疑惑解答，洛瑶微愣，就看着云安将那盆热水放到了脸架上，“水温是最合适的，少夫人若是怕烫可以再等一会儿，吃食云安已经备好，就在门外的桌上。”

真的是一切回到了原点，洛瑶有些不习惯，走到脸盆前洗了个热水脸，用盐刷了牙。就出去吃了饭。慕珩比洛瑶先收拾好，站在一百年看着她。

草草把早饭吃光，洛瑶由着慕珩背着，向着乾央院去。可是只有一会儿洛瑶就动了一下脑袋：“喂喂喂，夏天，我去梦园，你先去看楚微末，我去找妤兮。”

“好。”慕珩把洛瑶放下了，洛瑶提起裙摆就往梦园跑去。她有话要和妤兮聊聊，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关心楚微末，那妤兮必然是孤独一人的。说好了做挚友，怎么能放开手。

“妤兮，妤兮！”洛瑶沿着从前那条铺满了青葱绿竹的小道向着里面走去。看到小院里，楚妤兮坐在摇椅上，手中拿着一坛酒，开了封。酒香四溢，让人垂涎。而楚妤兮身边的丫鬟想要说什么，看到了楚妤兮的脸又畏缩了不敢开口。

“哦？大表嫂？”楚妤兮听到了洛瑶的声音抬起头望过来，还伸手冲着她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