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一

在你面前，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叶以安

我第一次和顾宇白说话是在游泳池边上，既窘迫且尴尬的相撞。

当时，我边倒退边啃着热狗和季晓尧说话，没注意后边的人，直接就撞上了披着浴巾边走边擦头发的顾宇白，我的后脚跟踩上了他的前脚掌，后脑勺撞上他的下巴，彼此都没有穿鞋，彼此都是湿漉漉的。我疼痛之余连忙转身低头道歉，等到抬头看见是顾宇白时，我真的差点咬到舌头，第一反应就是无比后悔被季晓尧怂恿来游泳这件事。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那种死寂般尴尬，我仿佛可以看见自己因为吃热狗导致满嘴的油，脸上的那种热度至今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只听见淡淡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没关系。很低，也很有磁性。倒是季晓尧惊喜的和顾宇白打了声招呼，而他依旧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季晓尧似乎也不在意顾宇白的反应，而是拉着我的手一脸惊喜的指向前方，是大神和鸡窝两个人正坐在池边上正说着什么，应该也是中场休息来着。季晓尧一脸不怀好意凑过来时，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你懂我的眼神，还不忘给了看好戏的顾宇白一个警告的神情，而我只想自动忽略站在我身后的某人。

我和季晓尧只想赶紧解决完手上的热狗，两三口咬了就往嘴里吞，结果两个人烫的直跳脚，等成功咽下去后，不紧不慢的向目标靠近，还差两三步的时候，另一边套着泳圈游过来的一个男生似乎认识我们，在水里望着我们的方向想要打招呼，我和季晓尧对视一眼，赶紧朝着目标作势欲推，说时迟那时快，靠近我这一边的大神来不及转身，已经被我推入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而另一边，鸡窝顺着那个男生的视线已经看见我们，饶是季晓尧动作迅速还是给了鸡窝挣扎的时间，鸡窝转身抵住了季晓尧推过来的手，然后发现抵御无用时拉着季晓尧一起落入了泳池，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泳池边上乐不可支。

“叶......咳咳...叶子！”季晓尧浮出水面时立刻叫我，一脸又急又怒的表情，我正在想这小妮子是不是在怪我幸灾乐祸，就看见季晓尧一边咳一边用手指向我身后，而她身边的大神正一脸迫切的看着我身后，好像在示意着什么。我脑袋轰的一声，心想不妙，赶紧转身，转到一半只看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向我推来，大概是没想到我还能来得及转过身，原本推我后背的手推上了我的手臂。我惊慌的表情还来不及散去，已经向泳池坠落的身体，就看见顾宇白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放慢，我的左手抓住了顾宇白还来不及收回去的右手，紧紧的。

约莫是没有一丝防备，我和顾宇白就这么一前一后斜斜落入了泳池。那一刻，我无比放松的放任自己跌入水中，想着毕竟暗算我的人也没讨到好处。身边是一片唏嘘的声音，刹那被水声淹没。落入水底之后，紧接着是顾宇白向我压来，我灵活的一翻身，向更深处游去，身后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杰哥，给我泳圈！”

等到我从深水区钻出来时，本以为落了清净，可以消散一下内心的燥热感，鸡窝却游到了我身边。鸡窝本名方靳，和我，季晓尧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因为初中时一直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发型而得了这么一个外号，另外，之所以和鸡窝这么熟悉，是因为鸡窝家就在我家小区对面的小区里，从初中开始两人就建立了每天同乘一趟公交车，迟到则共拼的士的深厚革命友谊，至今三年有余。

“叶子，等下游完你还要干嘛吗？”

“回家啊”

“那等下帮我把篮球带回去吧”一副可怜的表情。

“你不回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本来说是去打篮球，游泳又累了，所以大家约好去网吧，啊~叶子？！”开始晃我手臂。

“啊啊啊！好好好！”

“谢啦谢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刚刚简直太矫捷了，都那样了居然连小白都能拉下水，哈哈，看见小白呛水真是难得。”

小...白？说得是顾宇白？为什么心里好想笑...等等？“诶？他不会游泳么？”

“还好吧，也不是不会游，只能说他水性一般一般啦，要不是说去打篮球，他今天估计都不会过来。那说好了，等会你要走了喊我，我把篮球给你。”

“嗯......”

和顾宇白一起来的，除了班上玩得好的，还有别班的好几个男生，季晓尧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而我，努力的假装在边边游来游去就是不想靠近那一堆，我认识的叫的出名字的大概只有鸡窝和大神了......真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不出来，唉，顾宇白，我居然把他拉下水害他呛水。

“叶子！叶子！这边！”季晓尧在前方呼唤我。

我游过去，“尧尧，怎么了？”

“叶子，我们玩水球吧？也没什么规则，就是传来传去好玩的，好不好？”

“啊？”我心里一紧，只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