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已报生擒吐谷浑（1/2）

()两人在火堆旁边聊了一会儿，达剌坦便让人来叫。两人来到达剌坦休息的帐篷，达剌坦见两人进来，抛下手中的黍麦饼，说道：“巴图拾掇得太干净了，连只羊都没给留下。”

苏常点头道：“对对对，回去就教训他！嚼这黍麦饼子累得我腮帮子都疼。”

颜静洛微微一笑，对苏常说道：“只要咱回了泰赤乌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如今就先凑活凑活。”

达剌坦也点点头，说：“我接到消息，斯ri钦巴已经回到了锡拉特寨子，都ri斯钦也不远了。估计到半夜，他们就能追到这里来。巴图和莫ri根已经领了我的令，带着伤兵、牛羊以及没有战斗能力的科尔沁人、郭尔罗斯人事先返回。不过他们走不快，我们最起码要坚持到明天早晨。”

颜静洛心里大致估计了一下，如今从泰赤乌部落带过来的一千骑兵，经过四次战斗后损失了差不多两百人，特别是科尔沁和郭尔罗斯部落的六百骑兵，被仇恨驱使着不要命般的拼死战斗，已经折损了一百多人。巴图和莫ri根又带走了两百人，如今能战斗的泰赤乌以及科尔沁、郭尔罗斯骑兵已经降到了六百人。若是斯ri钦巴和都ri斯钦带大队人马追过来，这些人恐怕拦不住。达ri阿次昨ri攻破奥鲁人的寨子的战斗打得十分惨烈，奥鲁人能上战场的成年男子仅仅剩余了四百多人。这四百人中，已经有一百多人在白天先护着奥鲁的人口财产先走了，给达剌坦剩下了三百人。从锡拉特寨子里接回的奴隶里面，有五六十少年死活不愿意跟随巴图和莫ri根离开，也被伊勒德编进了骑兵队里。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仅仅一千骑兵。如果斯ri钦巴和都ri斯钦合兵，恐怕不止两千兵马。奥鲁人的寨子也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防御的能力，想要靠一千人坚持到半夜，恐怕有些难度。

颜静洛想着，便问达剌坦：“斯ri钦巴已经回到锡拉特寨子，不知道他带回来多少人？”

达剌坦笑了笑，说：“他原本带了一千五百人往东攻打别的寨子，进军速度远超达ri阿次，已经到了距金帐百里之外，沿途征服了四个大小部落，兵力折损的也小，如今还剩一千两百人。不过他还要分兵监视这四个部落，能带回来的也不算多，只有六百人。”

颜静洛舒了口气，说道：“如果都ri斯钦也像斯ri钦巴这般，也带回来六百人，我们还有很大的胜算。”

达剌坦摇摇头，说：“我的探子依然没探到都ri斯钦的任何消息。只知道他向南的骑兵队也已经到了金帐以南一百二十里之外，已经快要接近雁荡山了。但现在这支队伍在什么地方、还剩多少人，我们一概不知，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在草原上了一样。都ri斯钦狡猾jian诈，素有‘狡兔’之称。这样一来，还真是不好对付。”

苏常咧嘴笑了笑，说道：“他再狡猾也是只兔子，公子你是属狐狸的，自然是不怕他。”

达剌坦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属狐狸的！你家公子才是属狐狸的！不过都ri斯钦去了哪里，我还真是一丝头绪都没有。如果他现在已经悄悄潜伏回来，埋伏在附近，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倒真是不好对付。”

颜静洛想了想，说：“这恐怕不太可能？尽管都ri斯钦狡猾无比，但几百人的骑兵队也不是小数目，想要掩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谈何容易？”

达剌坦点点头，说：“我也觉得不会仅仅是掩藏埋伏这样简单。但都ri斯钦不现身，我们便始终背着个大包袱。倒是更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苏常挠头道：“这有什么？我们现在还有一千人，大可和他们兄弟两个打上一场。别管他是什么算计，我们只要小心提防也就是了。反正他们不可能在人数上占太大便宜，只要我们时刻预备着一两百人防备突发状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颜静洛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达剌坦也说：“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也只能静观其变。咱们这就安排去。”说完便带头走出了帐篷。

达剌坦招过几名百夫长，一一吩咐过，便跟颜静洛说道：“估计斯ri钦巴也快要到了，我们也不用休息了，各自准备。”

颜静洛点点头，带过自己的马，去巡视寨子周围的布置。

寨中诸人不敢放松，俱都枕戈待旦。颜静洛不放心都ri斯钦，甚至让苏常悄悄出寨，到周围查探有无大军行进的动静。

到了半夜，苏常忽然返回寨中，找到达剌坦说道：“斯ri钦巴领了大概八百骑，向这边来了。”颜静洛在旁边听了，急忙问道：“可有都ri斯钦的消息？”苏常摇摇头。

达剌坦低头沉思了下，说道：“想来斯ri钦巴是从寨子中带了两百人，把队伍扩充到如今的规模。如果都ri斯钦始终不现身，我们便也只用八百人迎战，剩下两百人，以免都ri斯钦耍什么诡计，我们来不及应变。”颜静洛点头赞成，达剌坦便令各队迅速集合，以八支百人队结成防御阵势，又令另外两支百人队在阵后散成冲锋阵型，防备不测。

这边刚刚布置完，远远地便看到一支火把结成的队伍从东方迤逦而来。众人知道是斯ri钦巴带兵过来，俱都提起jing神，随时便准备冲锋。

颜静洛看着渐渐靠近的队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达剌坦：“公子，我们泰赤乌部落有多是骑兵？”

达剌坦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不算如今新加入的科尔沁人、郭尔罗斯人和奥鲁人，我们原本有大概五千能上战场的勇士。如今……”

达剌坦的话没说完便被颜静洛打断：“那锡拉特部落大概有多少骑兵？”

达剌坦想了想，说道：“锡拉特部落一直是强盛的部落，我们尽管这三四年里发展迅速，但始终比不过他们。他们大概有八千到一万骑兵。怎么了？你想起什么来了？”

颜静洛低头不言，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达ri阿次带了一千七八百骑兵西征，就算达ri阿次有勇无谋，攻打奥鲁人寨子时折损了大量人手，那刚出寨子时也不过两千五百人便顶天了。斯ri钦巴东征带了一千两百人，再加上随扎那驻守寨子的一千两三百人那不过才五千多人。那剩下的人去哪里了？不可能留在寨子里，否则不会看寨子破了都不管不顾。那就是跟都ri斯钦向南去了。可是从金帐向南并没有多少部落，都ri斯钦带了三千到五千人向南又有什么作用？他拍拍脑袋，始终搞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便也冲达剌坦摇摇头，没说什么。

达剌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转头去看渐渐接近的斯ri钦巴。

斯ri钦巴的骑兵队伍走进，达剌坦便带着几名伴当走出阵去。颜静洛还在想着都ri斯钦带大军南征的目的，有些走神，便落下了几步。

等他回过神来，达剌坦已经开始和斯ri钦巴交涉，他糊里糊涂的听了几句，便想到前面去找苏常。刚刚往前带马走了几步，抬头便看到了敌军阵前的一个中年汉子，那人面目和达ri阿次有几分相似，应当便是斯ri钦巴了。颜静洛盯着他看了两眼，眼睛略略一转，看到了他身旁的一人，忽然一呆，立即勒住了前行的战马。

那人骑马立在斯ri钦巴右后方，颜静洛原本以为是斯ri钦巴的伴当，本没有太在意。但一眼扫过去，觉得此人十分面熟，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仔细一分辨，颜静洛不禁大惊失se：这人自己原本认识，却不是在瀚州草原认识的草原汉子，而是在墨离城时认识的公卿大夫！

颜静洛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人名叫向城，乃是慎国公梁锋的门下公卿，前年曾带慎国使团到访燮国，便是颜静洛接待的。此人心机深沉，但为人轻浮，颜静洛颇为不喜，便也不曾深交，没想到今ri竟在瀚州草原撞见他，更没想到他居然在锡拉特人军中！

颜静洛不敢再靠前，生怕向城认出他来。他带马略微退了几步，心里忽然想起一事，立即便明白了都ri斯钦带领大军向南的原因，霎时间便冷汗涔涔。立即拽过身旁一个骑兵，急切的指了指苏常，嘴里cao着半生不熟的几个瀚州词汇，颠三倒四的说了几遍，想让他把苏常叫过来。

那骑兵明白了颜静洛的意思，又见他面se焦急，也不多言，带马向前，扯住苏常便往后走。苏常来到颜静洛身边，正自奇怪，颜静洛便慌慌张张的说道：“你快去跟公子说，让他不用在意都ri斯钦，他是绝对不会来的。如今是战是和，全都是公子说了算。但无论是战是和，务必速战速决，我们拖不起。若是拖得久了，公子便要有大麻烦。”

苏常没明白过来，问道：“公子有麻烦？你不是说都ri斯钦不回来么？那又有什么麻烦？泰赤乌寨子里有的是人马，就是都ri斯钦绕道前面去攻打，我们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