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洞庭浮尸（2/2）

依李昊现在的实力，连一个七品剑妖青甲剑神估计都搞不定，不要说对付六臂姹女了。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六臂姹女想必见惯了人们受惊的表情，她只是莞尔一笑。这一笑，竟然让在场的男人都有点神思恍惚，一时间竟忘了她是妖怪。因为她的笑容实在是太美了。

“你们不用怕。”六臂姹女的脸上忽然笼起一层忧伤。“在我姐姐的眼前，我不会滥杀无辜。你们知道谁是我姐姐吗？”六臂姹女的六只手臂同时伸开，指着漂在水面上的六个女人。

“这个三十多岁的，是我大姐。这个三十多岁的，是我二姐。这个二十多岁的，是我三姐。这个二十岁左右的，是我四姐。这二个十五岁左右的，是我五姐六姐，她们是双胞胎。我是老七。”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相信妖怪的话。但李昊却选择相信这个六臂姹女的话。因为她根本用不着对他们撒谎。真想杀他们，估计连手都不用抬。

李昊走到六臂姹女的身边，轻声问道，“你的姐姐她们，都是被君山赵家害死的吗？”

六臂姹女没理会李昊的问题，依然目光哀伤地看着姐姐们的尸体，似乎陷入了回忆。

“大姐，我依然记得三十年前，赵大兴派出打手恶棍，在整个荆南省抓捕妇女。我们的父母为了保护我们，被打死扔到了城外的兽潮里，连根骨头渣都没有剩下。你们把我化妆成一个小男孩，总算逃过了抓捕。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妇女被沉入洞庭湖时，我就站在亢奋的人群里看着你们。看着你们全身被涂上银龙之血，一点点沉入湖底。我当时不敢哭，不敢叫，只能咬住嘴唇。姐姐们，你们知道吗？当时站在岸上的人，也有很多妇女的亲属，大多数人的脸上露出的竟是兴奋之色。因为他们认为只要牺牲掉你们，就能一劳永逸地逃过灭世大劫。他们相信了赵大兴的花言巧语，认为九天九地玄女大阵一旦生效，就能吓退所有的妖魔鬼怪，让他们恢复往日的平静生活。姐姐们，你们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不管我此生要付出多少代价，我也要杀光这些疯狂的人类。我也终于明白灭世大劫为何到来，因为如此疯狂的人类根本不配活在这片土地上！姐姐们，你们的牺牲白白成就了君山赵家，赵大兴利用你们的阵法，成功控制了洞庭湖底的九条水龙，从此在这片水域里称王称霸，连夜叉罗刹都要听从他的号令。而你们的妹妹，虽然变成了妖怪，却依然奈何不了这个畜生。二十年来，我潜入君山赵家数十次，依然杀不了赵大兴，每次都身负重伤。也许老天爷真的是个疯子吧。他让比妖怪更坏的人得享天年。”

李昊听到这里，不由得头发直竖。他现在敢肯定这个六臂姹女说的是实话了。因为青甲剑神柳青在造神树的山洞里也说了类似的话。李昊看着六臂姹女的六条臂膀，忽然也觉得不怎么可怕了。他感觉这个女妖实在是个可怜女人。

“既然老天不长眼，总让祸害活千年。那么就让我们来充当天的角色，来审判这些恶贯满盈的禽兽。”李昊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帮你对付赵大兴。”

李昊这话一出口，倒是让身后的杨小蛮和勇士们愣了一下。他们本来以为李昊是君山赵家的人。如今看来，李昊肯定不是。不知为什么，知道了李昊不是赵家的人，杨小蛮和部众反而都如释重负。也许是洞庭湖里飘着的女尸让他们不再向往赵家。

六臂姹女怔了一下。二十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不但不害怕她，反而还要帮助她的正常人。她用眼睛上下打量了李昊一眼，忽然用揶揄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帮我？就凭你能驭使几十只火蝴蝶吗？”

李昊想不到六臂姹女竟然能看穿隐于虚空中的火蝴蝶，不由得心中一惊。不过他被六臂姹女的语气激怒，直接顶了过去。“我的火蝴蝶虽然不中用，至少不懂什么叫害怕。”

“你说我害怕赵大兴？”六臂姹女脸色忽然一变，一伸手，李昊就感觉自己被六臂姹女掐住脖子，提在了半空之中。但杨小蛮和一众勇士却没有任何反应。李昊纳闷地望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站在原地。原来六臂姹女一伸手，竟把李昊的灵魂揪了出来。

“你信不信，我就是杀了你，你的同伴瞅出来是我杀的。”六臂姹女冷笑着对李昊说道。

李昊的魂体依然毫不畏惧地回瞪六臂姹女，“我信。但你就是杀了我，也杀不了赵大兴。只会冤杀一个想帮你的人。”

六臂姹女冷笑道，“这数十年来，我杀人何止数千，又岂会在乎冤杀你一个？”

李昊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六臂姹女。

六臂姹女的脸色再三变化，最后还是又把李昊的灵魂放归本体。“你今天运气好。当着我姐姐的面，我从不杀人。”

李昊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身体无恙，方才长出了一口气。这番死里逃生，他才知道六臂姹女有多厉害。想杀自己，能让自己连驭虫决都来不及念。

这个时候，一众勇士还没有看出来李昊刚才已在鬼门关前敲了几下门，所以也不明白六臂姹女为何要说这几句稀奇古怪的话。李昊的灵魂说话，他们是听不见的。

只有极为敏感的杨小蛮走到了李昊身边，极为担心地打量着李昊。

李昊冲杨小蛮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再次走到六臂姹女身边，十分严肃地问道，“如果我们联手，难道真的杀不死赵大兴？”

六臂姹女这回没有再揶揄李昊，同样也十分严肃地回答道，“想要杀死赵大兴，必须要杀死被他控制的九条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