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牡丹香（2/2）

放在地下的，是一种檀香，名为牡丹香。

虽然名为牡丹，但是这种香料，却是最低级的一种香料。它的香气寡淡无味，常人的嗅觉几乎闻不到，而且烟雾极大，在屋子里云雾缭绕，所以在所有的香料中，是一种极为低廉的香料。

这种香木一般很少有人用，价格很便宜，一点点钱，就能收到好几麻袋。

如今地上的这些，就是韦小宝派人，收购得来的牡丹香香木。

几鼎香炉，已经摆在了一边。

丽春院昔时繁盛，常有达官贵人光顾，所以香炉自然少不了。

现在的这些香炉，都是从各房中搜集而来的。

“东家，这些香料，都是没什么人要。咱们收购的价格，还不如费的人工费呢。”一个伙计道。

“东家，我觉得咱们收购这些低级香料，以维持原本的格调，其实反而降低了格调。我知道一种香料，香味弥远，历久弥新，并且价格也不高……”另外一个伙计颇懂行情，劝说道。

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收不抵支，负债经营，丽春院负担不起贵重的香料，导致很长的一段时间，丽春院各房都不再使用香料。

香料就好像是身份的象征之一，没有了香料辅助，无形之中，就显得层次降低了。

而韦小宝的做法，就是用少量的金钱，收购那些价低的香料，譬如这种牡丹香。

“你们说的，我自然知道。”韦小宝开口道：“其实这些香料，我的用法，不是用来熏香，而是另有他用。”

“对了，你们现在就开始烧这些牡丹香，烟越大越好。烧的时候，注意拿些布袋，把这些烟给收住，扎紧。重点是不要让这些烟给跑了，别的无所谓。”

东家的吩咐，听上去很奇怪，但是他们这些人也只是伙计，东家说要怎么干，自然就那么去干了。

如今的丽春院，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景象。

正堂大厅之中，一个高大坚实的舞台，已经安置在了大厅北侧。崭新的红毯铺在上面，显得喜庆又热烈。舞台之前的大厅中，摆放的是一张张桌子，桌子显小，另外三侧都放了一张椅子，椅子朝向舞台。

虽然丽春院的大门紧闭，但是一番宣传造势之下，特别是这种新颖的传单，使得小半个扬州城，都知道了重装开业大酬宾的消息。

无论信或者不信，对于扬州城里的人们来说，这都是一个足够引起他们议论以及好奇的热点话题。

而那些诸如王富贵之类虎视眈眈的人，则是反应不一，有的不屑鄙视，有的心存好奇，不一而足。

当然，也有一些人登门造访，来敲丽春院的大门。这些人无论是有心人的刺探，还是无知者的询问，抑或同行之间的来访，甚至有人乔装打扮，都被挡在了大门之外。除了内部人员的进出之外，再也没有一个外人能够进入。

当然，也有人采取迂回策略，私下里找到丽春院的活计，或拉拢或威胁，或者干脆使用金钱理由，但是效果很差。就算得到消息，却只是一些皮毛，丝毫没有任何用处。

这些事情堆积起来，使得丽春院的重装开业，显得颇有神秘感。这种所谓神秘感，所吸引的目光，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