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棺液（1/2）

那颗奇珍丹珠“凤凰胆”发出的诡异幽暗绿光，减轻了水对我的浮力和阻力，让我可以像女人脸鱼怪一样，用鼻子把湖水吸进鼻孔，再从耳朵孔排出。换做一般人只怕不被淹死也会被湖水呛死。

女人脸鱼怪脑后的漂飞乱舞的浓密长发，完全遮住了我的视线，以至整个脸都埋进她的漂飞头发里，不知道她要把我带到何处？不过尽管心里没底，但是我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渔民出身的寸老头说抚仙湖很大，至于滇王墓墓道口在抚仙湖底什么位置，谁知道？张藏凤没有来得及说就死了。……但现在看来张藏凤不说是没有必要，因为他知道抚仙湖底有这么一条人不像人鱼不像鱼的女人脸鱼怪。按照我的推测，张藏凤先祖跟这条女人脸鱼怪应该有种常人难以解释的关系。

白肚子人首鱼怪驮着我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游动着，也许停下的时候，就会见到比慈禧陵还大的一座湖底滇王墓！然后我会用凤凰胆毁掉滇王墓墓门不管它是不是用跟慈禧墓墓门一样的汉白玉制成的。可是不得不承认一点，即使找到滇王墓墓门，眼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毁掉。百感交集之余，想到了《湘西山术》里记载的最厉害的僵尸王“紫瞳僵魔”，张藏凤好像对我说过滇王死后让古滇国大巫师用阴沉木打造一具棺木，并结合古滇国神秘巫术，制作成一具“蛊棺”。也想秦始皇之后的诸多帝王一样，害怕盗墓贼闯入，设置反盗墓手段，让当时一批犯人给自己守墓，是……简单的反盗墓手段？……还是另有隐情？

盗墓圈有不少线上的都死于反盗墓机关上，什么积石积砂墓，让盗墓贼无法进入主墓室，活埋在盗洞里，自己把自己成地仙；还有什么虚墓疑冢、棺内伏火、墓毒、棺外机弩利箭都能在盗墓贼没得逞之前，一一杀掉。但是这些反盗墓手段有个前提，就是保密。一般当年设计造墓的石匠都会被处死或者以殉葬的方式将其活埋掉。目的只是为了保密陵寝墓道入口的不被泄露。然而，滇王墓却让一批犯人给自己看守陵墓，难道滇王不怕死后，这群原本就心存怨恨的犯人给他来个开棺戮尸，就像伍子胥对待楚平王一样，鞭尸三百……？只有一种合理解释，那就是滇王墓不怕这些犯人盗掘甚至是破坏，再想到“滇王蛊棺”里的神秘棺液，能让抚仙湖的一部分白肚子大青鱼，变成人首鱼怪，由此可见或许滇王墓的反盗墓手段不是这些守墓的犯人，而是神秘棺液！一些帝王死后也像继续过着歌舞升平的世界，死后就让一部分臣民迁居到自己陵寝附近，给自己护陵看墓，让自己灵魂不那么寂寞。然而，没有那个帝王愿意用犯人给自己护陵看墓的？这点让我极为困惑？从棺液溢出蛊棺，把抚仙湖一部分大青鱼变成白肚子人首鱼怪来看，让犯人替他护陵看墓无疑是一种惩罚。

护陵看墓的人后来吃了中了尸蛊毒的白肚子鱼怪，渐渐都中了尸蛊毒，身体时时刻刻饱受尸蛊毒的折磨，苦不堪言！无奈之下他们从滇国一部古书上看到奇珍丹珠“凤凰胆”能克制甚至解除这种尸蛊毒。于是守墓人改装茅山道士，混盗墓圈开始盗墓寻宝。——他们就是搬山门的先祖。

——阿昌族老渔民寸老头说过，他那个同族侄子曾在帽天山挖到不少铁器，足以看出帽天山几千年前，是古滇国的王陵墓群，葬了不少贵族大臣，然而滇王却死后被大巫师葬在湖底，真实用意何在？

黄河滩刘秀坟的传说，被我渐渐想起。——据说，刘秀生前跟他的儿子尿不到一壶，老是跟他对着干。临死前就告诉他儿子把自己死后埋葬到低洼河滩之处，他以为他儿子一定会把他埋葬到高坡之上，谁料到他儿子在刘秀死后不知怎么就听了一次他爹刘秀的话，严格依照自己父皇刘秀遗嘱把刘秀埋入黄河里，对此盗墓圈有不少墓师领着风水大师，看过刘秀坟风水，认为那个地方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至于埋入黄河真实目的就是一种反盗墓手段。以黄河作为反盗墓手段，一旦有盗墓贼打刘秀坟主意，首先无法打盗洞，给盗墓贼加大盗掘难度。除此之外还有伍子胥掘墓鞭尸的传闻，都是反盗墓迷惑盗墓贼。但是！在我这个盗墓贼看来——

滇王蛊棺葬于抚仙湖底绝不是单纯反盗墓手段，若是反盗墓必定极为隐秘，封闭墓门，然后杀死所有知情人，怎么会……让犯人给守墓，而且棺木被大巫师做成蛊棺，难道只是单纯保持尸身不腐的棺液，不是单纯的棺液……绝不是！张藏凤祖辈吃了抚仙湖的鱼，然后就中了尸蛊！而抚仙湖的鱼之所以能让张藏凤先祖中尸蛊毒，是因为蛊棺里头的棺液溢出棺木，然后把抚仙湖的水变成了能让鱼变成尸蛊毒鱼的毒水，简单说蛊棺里的棺液跟毒颅尸莲一样，是有毒的。没有被搬山门先辈吃掉的尸蛊鱼怪，他们变成了尸蛊人，但是为什么会有两种体态差别很大的鱼怪？白肚子人首鱼怪和浑身光溜溜的女人脸鱼怪，若是鱼怎么就长出一颗人头来，而且像女人脸鱼怪除了能在水里跟鱼一样游动外，跟人没有差别。陡然间，我醍醐灌顶！能在湖底像鱼一样游动的人就是鱼，如此说我不也算是鱼了。——换个角度去想，也许女人脸鱼怪根本就不是鱼！而是古滇守墓人吃了尸蛊鱼之后，变成了这幅令人难以置信的样子，手腕脉搏消失，呼吸方式也发生改变。而白肚子人首鱼怪肯能是大青鱼，被蛊棺棺液变成这副怪样。另外，张藏凤在老羊记当铺也说过，他们先祖身体里的尸蛊毒能在不同时间，让他们身体发生不同的变化。昏迷、变老、突然被烧死等一系列怪异现象。……或许，有一部分吃了鱼怪的尸蛊人经常因为饥饿潜水下湖捉鱼，久而久之体内的尸蛊毒让他们适应了这种湖底呼吸方式，原来阿昌族渔民所言不虚。抚仙湖底真的有湖底人！如此一想，感觉合情合理。——想到这里的我思绪起伏，胯下骑乘的白肚子人首鱼怪渐渐停了下来。

我迫不及待睁开了眼，一扇很大的石门赫然出现在眼前。但见石门紧紧关闭，在我困惑如何办法打开墓门的时候，就见女人脸鱼怪对我指了指巨大石门，然后她抬腿跳下鱼脊背，然后示意我也下来。

见状我只能跟她一样也下了鱼脊背，就见凤凰胆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托在手掌心，但见她扭头冲我轻轻一笑，然后一下子抓起凤凰胆，使劲儿砸向紧闭的石门，诡异幽暗的绿光一下子完全包裹住那扇看似固若金汤的巨大石门！咔嚓一声，令我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看似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巨大厚重石门居然被一颗鸡蛋黄大小的凤凰胆砸得粉碎！

石门洞开之后，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一股脑拽进被诡异幽暗绿光完全笼罩住的石门里头，钻过破碎不堪的石门后，突然有种一下子钻出水面的轻松之感。

湖水的最后一点浮力荡然无存，然后周身湖水哗啦啦往下流。

这石门里竟然没有被湖水灌进来，照理说石门被凤凰胆砸碎之后，就该有大量湖水灌进来，然而这一切该发生的偏偏没有发生！这怪异的一幕是奇珍丹珠“凤凰胆”造成的。它用自己散发出的神奇绿光，阻隔了湖水。

女人脸鱼怪见我一脸不解看着眼前一切，她又是神秘一笑，一手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示意我跟她往那个方向走，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个方向是否是通往滇王墓的方向？

“……这是抚仙湖滇王墓的墓道？”她没有回答，而是一副置若罔闻的表情，不知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不愿意或者说没必要回答。反正她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眨着眼睛看着我，丝毫不觉得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有什么不妥。突然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掰开她的手……然而我刚抓住他的手腕，立刻僵住了！抓住她手腕的手，根本感觉不到脉搏跳动，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印证，她真的没有脉搏！跟僵尸一样，难道是水鬼帚？可是她的面部表情跟活人一样丰富，即使不化妖僵也不可能像活人一样哭笑自如，表露丰富情感。看来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的确是尸蛊毒改变了她的呼吸方式。

刚刚在白肚子鱼怪脊背上抱着她，她的冰凉腰肢跟活人一样柔软，不是《湘西山术》里记载的僵尸，出于好奇我问她很多问题。但是她就像一个聋子一样，一言不发。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见她如此冷漠，我也不打算再自讨没趣。

仰面四处打量，这里跟慈禧陵的墓道有几分相似，只是矮了些，远远比不上慈禧陵豪华，借助凤凰胆光亮，看到前面是一个个石条台阶，整整齐齐显然是经过石匠凿出来的。这条石阶通向另一个地方，可能是滇王墓，上下左右的墙壁也都用石条砌成，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雕刻图案。比起清东陵墓道白汉玉石门雕刻图案，显得逊色不少，想到不解之处打算开口问她，又想到她始终一言不发，一脸冷漠之余，只剩置若罔闻。本来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