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标题好麻烦啊（1/2）

达拉然，又被称作十字之城。与更多人所熟知的那个位于奥特兰克山脉南麓的城市不同，此时的达拉然还位于洛丹米尔湖，是一座建立在湖中心的十字岛上的岛屿城市。

从洛丹伦王都南边的港口出发，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久能够在达拉然的北部港口上岸。洛丹米尔湖丰富的渔业资源养活了曾经被王国排斥的施法者们，而深邃的湖水本身，也成为了这座城市天然的护城河，以及牢笼。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作为向导的青年法师笑道，“毕竟最初的达拉然就是精灵和人类利益交换的结果。在传说的上古之战余威犹在的年代，多一番准备终归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达拉然自身的发展还多多仰仗了这所谓的牢笼呢？”

达拉然的法师很务实，这是阿尔萨斯一路上的第一感触。

说实话，前两次人生，阿尔萨斯也没少和达拉然的法师们打交道，他和瓦里安说的话也是亲身总结，绝无虚假。不过从来没有哪一次，阿尔萨斯能和此时一样如此近距离，如此长时间地感受到达拉然的城市氛围。

与纠结于各种礼节，规矩以及游戏规则的人类贵族们不同，达拉然的法师们社会关系极其简单——他们只有师生关系，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平等的，哪怕是手握大权的六人众，在日常的讨论中也不会比一个初出茅庐的学徒更有优势，除非他的理论更加合理，更加正确。

也因此，阿尔萨斯这个来自于联盟的大使到达达拉然的时候，除了因为外交原因需要来迎接的工作人员外，在码头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法师，而这在人类贵族的世界中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在接下来前往“白塔”的道路上，任何看到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队伍的法师也都是匆匆走过，最多也不过就是稍稍点点头，大多数是连点头都懒得的。显然，比起他们思考的问题，阿尔萨斯这个人着实不值一提。

不过当阿尔萨斯走进了白塔之后，就如春风拂面一样，整个达拉然的六人众一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刚刚外界那清冷淡泊的学术之都的风气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十分缓和温馨的气氛。

“别逗了，这可是六人众啊，怎么可能温馨……”

心中吐槽了一下，阿尔萨斯也察觉到这大概是一种法术效果，对于奥术来说，利用环境的变化来干扰人的感知判断，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这种手段也体现了达拉然一方的善意——毕竟谁家小孩子也不想被冷冰冰地注视着不是？因此，阿尔萨斯耸了耸肩，算是接受了这种示好。

“欢迎，亲爱的阿尔萨斯王子，”说话的是安东尼达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老头，他的长相和一般的老年人相比也没什么特殊的，如果不是在这里见面，恐怕十个人里有九个会忘记他是谁，“接到泰瑞纳斯殿下的传信后，我们就在准备您的入住事宜……如您所见，达拉然是一个和外界不那么一样的地方，些许冒犯，还请殿下宽宥。”

“我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不如说如果真的搞出来一大群人弄什么欢迎会我才会觉得麻烦，”阿尔萨斯笑道，“而且，虽然名义上是大使，我可是来学习的，在此之外的多余事情还是抛弃了比较好，您说是吗？”

“玩笑了，不过说到这里，我的确有个问题要问殿下，”安东尼达斯道，“殿下，当真是来追寻奥法之路的吗？”

“当然不是，不如说，我并没有在这条道路上前进的天分，因此也无需逞强，”阿尔萨斯道，“之所以来到这里，我是为了理论而来，为了能够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走得更远的力量而来。”

“那么，您是来追求智慧。”安东尼达斯点了点头，“殿下的诚实和野心，我都看到了，那么，感谢殿下消除我等心中的疑虑，我们也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殿下也能够展现自己的智慧和毅力，如此，才不枉从我们指缝中溜走的时间。”

话音落地，六人众所在的位置一下子暗了下去，少时，之前前来迎接的青年法师走出来，冲着阿尔萨斯道：“殿下，请让我带您前往住宿的地方。”

“多谢了。”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六人众刚刚的方向，这一次他看到的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单纯以空间来看，完全不可能让刚才的六人众坐在这里与自己会面。

“空间魔法？还是投影？不论如何，奥术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即使自己不能使用，至少也要有所了解，毕竟奥术师可是最了解星界的群体啊。”

这样想着，前方带路的法师已经停下了脚步，阿尔萨斯抬头望去，却见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圆形的二层建筑，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鸡蛋壳，配色也是比较明快的那种，和周围一比简直就是画风不对的代名词。

“这里就是殿下的住处了，介于殿下现在的身份是大使，因此额外分配了这座独栋给您，”似乎是能看出阿尔萨斯的疑虑，法师解释道，“这是最新式的实验性设计，这样的外形主要是利用天然雨水的力量进行清洗，以免除多余的不必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