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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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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巴不得自己赶紧回去。

人心啊,就是这么善变。

茗侧妃想到了什么,跟容尺素道:“王妃。妾身已经打听到唐闵的消息了,听说唐闵四年前,曾在南丘国出现过。”

两个月时间,茗侧妃并未如约给容尺素打听到唐闵的消息。

容尺素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倒也说不得失望。

不过,她还是帮了茗侧妃救了安家一家。

并非是因为她心善,同情心泛滥。

而是,她需要帮手!

独善其身是好事,但有时候。确实要多多少少,可以替自己卖命的人。

而茗侧妃,安家一家子,恰好能成为她棋盘上,一些尖锐的棋子。

“是吗?”容尺素挑眉,反应不大。

倒是让茗侧妃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如实把打听到的事情,全部如实告诉容尺素。

容尺素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继续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唐闵。”

“是。”茗侧妃应允。

**

茗侧妃离开后,兰溪不解的问容尺素:“王妃,唐闵是谁?您为何要找他?”<div id="ad_250_left">

伺候了容尺素将近十年。可她们从未听过容尺素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且,那唐闵是姜国人,失踪的时候,容尺素才十岁左右。

从未出过燕国,怎会认识唐闵?

同时,晴河也是疑惑的看向容尺素。

“该你们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们。不该你们的,你们也别多问。”她轻声道。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根本就没有人可能理解。

说出来。也只是让人当作笑话。

如此,说来,也是浪费口舌。

晴河、兰溪会意,倒也不再多言。

***

春秀从外面匆匆进来,“王妃……”

喘着粗气,唤了容尺素一声。

兰溪责备道:“如此冒冒失失的,可有什么事情?”

春秀尴尬一笑,把手里拿着的一张信笺递给容尺素:“王妃。王爷从边关来信了。”

“云恒?”

容尺素挑眉。

春秀点头:“是的,王妃。”

兰溪上前把春秀手里的信笺接了过来,递给容尺素。

睨着信笺上那一行字,容尺素紧蹙了秀丽的眉。

“吾妻云容氏尺素收”

……

乍看,容尺素倒是反应不过来,信中人写着的是她。

吾妻云容氏尺素?

见容尺素拿着信笺不拆,兰溪道:“王妃,您拆开看看王爷给您写了什么吧。”

虽然兰溪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云恒,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一颗八卦的心。

容尺素怎的也还是要跟云恒继续过日子的,兰溪自也不愿,自己郡主过的不好,如今云恒对容尺素甚好,兰溪自也不如之前那般厌恶云恒。

晴河两只眼也黏在信上,想要看看云恒写了些什么。

拆了信笺,展开宣纸。

是一首诗:

击?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爱居爱处?爱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差阔兮,不我活兮。于差洵兮,不我信兮。

容尺素一目十行看完,末了还写着一行:一切平安安好,勿担心。素素,待我凯旋归来。

看完,容尺素微微皱着眉,却是没有说话。

沉吟半响,晴河试探说道:“王妃?王爷他似乎很紧张你……”

兰溪皱着眉道:“晴河,王爷之前那样对王妃,您怎么还帮他说话。”

晴河白了眼兰溪:“我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王爷已经慢慢再改变了。”

兰溪欲要辩驳,容尺素道:“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人是鬼,我心里有数。”

抿着唇,两人没再说话。

容尺素把信纸折叠,“王爷可有往王府里送信?若没有便往老太君那里捎句话,王爷在关外一切安好。若送了,便算了。”

站在一旁尚还没有退出去的春秀摇了摇头:“好像王爷就往相府里寄信了,王府那里没有。想来王爷是预备了王妃您去跟老太君说的。”春秀大胆猜测。

沉吟了一下,容尺素道:“你去给王府送个口信吧,把库房里的雪参一并送过去。”

“是。”春秀应道,退下。

叠好刚准备塞进信笺中,却发现信笺里还有一样东西,拿出来一看。

是一根雕花木簪,雕的花有些眼熟,猛地才想起是年初一那天,他不知道从那里摘回来,带她头上的花。

虽然雕刻的很好看,但不免还能看出这簪子的雕工笨拙,并非是出自专业的人出手。

遥远的记忆里,她好像也成收到过别人亲手雕刻给她的东西。

不过,不是簪子,而是,一个木偶。

雕刻的是她小时候的人像。

“好漂亮的簪子,还有香气,王妃是重紫檀木。”晴河在一旁道。

重紫檀木是边关才有的植物,极为稀少珍贵。

晴河也是有幸在夷光公主那里见过一回,才知晓还有这一种檀木。

把簪子拿在手里,容尺素颦蹙着秀眉,端详着。

晴河道:“王妃,这是不是王爷亲手雕的呢?奴婢之前听王爷身边的冬雨说过,王爷似是会雕这些小玩意。”

容尺素未语,把玩着手里的木簪。

樱色的唇,轻启,喃喃念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呵……”嘴角翘起一抹莫名的情绪。

见着这样的容尺素,兰溪刚要说什么,被晴河拉着默默地退了下去。

厢房里,只剩下容尺素一人。

深吸了口气,容尺素越来越不明白,云恒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

何以,对她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是因为孩子,所以对她愧疚了么?

嘲讽的笑笑。

细数起来,云恒这段时间里,确实做了不少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山上看烟花,游逛年会,捏糖人,夜里相会,屋顶吹!箫,苦肉计剜心,告别缠绵的情话。

如今又是情诗,又是亲手雕刻的木簪,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摇了摇头,容尺素迫使自己不去想。

把信笺和木簪,一并放进了之前放物件的木盒子里。

阖上,如同她的心一样紧紧地阖上。

痛过一次就好!!

有些事情,不必再经历第二次。

***

春秀去给老太君传话的时候,恰好赵悦灵也在,正给老太君捏着肩。

听着春秀的话,险些没有咬碎一口银牙。

垂着的长睫毛把她眸中的阴沉给遮敛,不若让人看见了,可是不好。

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日无差。

老太君有些诧异,“这样说,恒儿与靖宁可是破镜重圆了?”老太君问春秀。

春秀迟疑了一下,笑道:“这个……这个奴婢倒是不清楚,不过王爷给王妃写了一首情诗。”

“哦?都写了些什么?”老太君眯起浑浊的眼瞳。

见春秀欲语还休模样,给秀嬷嬷使了个眼色,秀嬷嬷给春秀塞了一个不轻的荷包。

将荷包收入囊中,春秀把方才云恒写给容尺素的诗经给念了出来。

还特意注重标题‘吾妻云容氏尺素’和‘素素,待我凯旋归来’

见着赵悦灵越来越黑的脸,憋着笑意。

看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敢不敢死缠着王爷,欺负她家郡主了。

“可是真的?”老太君有些狐疑,暗想云恒终于知道开窍了。

至从六年前那个女子死后,老太君是有多久,没听过云恒对一个女人上心了。

便是这一院子的女人,这受宠的赵悦灵。

老太君也未见着云恒再有怎样上心过。

看来,这容尺素,倒是有几分本事。

春秀笑答:“奴婢怎敢欺骗老太君您呢。”

老太君满意的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想到什么,又问道:“靖宁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这脾气这伤养了三个月,也该要好了吧?”微微哼唧了一声。

容尺素离府三月,外面非议颇多,便错在商亲王府,但老太君不免也有些微词。

“老太君放心,待天骄小姐完婚,王妃便会回来。时辰不早了,若老太君没别的事情吩咐,奴婢就先回去给王妃复命了。”

老太君又叮嘱了春秀一些事情,才让春秀回去。

春秀刚走,老太君垂着眼帘,缓缓说道:“你也别不高兴,靖宁怎说也是恒儿的正妻,恒儿待她好,给她报平安,也是应该的。”

虽赵悦灵一直未语,保持着与平时无样的神态,奈何老太君是个人精,又怎看不出来,赵悦灵那些弯弯肠子。

赵悦灵尴尬的笑了笑,一副受教羞愧的模样:“老太君说的是。”

老太君嗤笑了句,没说话。

“好好伺候恒儿,这府中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倘若你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后果,你该明白的。”

赵悦灵暗自咬牙。

“灵儿怎会,能够呆在王爷的身边,已经是灵儿天大的福分了。”

“究竟是不会,还是不敢。”

“老太君……”赵悦灵委屈,作势要跪,老太君拦住了赵悦灵,“你也别委屈了,我瞧你今日状态也不好,就先回去吧。”

“是。”赵悦灵答道退下。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紫香炉里轻烟袅袅而出,烟雾缭绕着紫香炉,香气在屋内弥漫蜿蜒。

“老太君,方才赵侍妾的脸色很不好,您就不怕她……”一时想不开么?

后半句秀嬷嬷没有说出来,但老太君却是能懂秀嬷嬷的意思。

“她能想不开什么?她可不是个不惜命的人。”老太君冷笑。

商亲王府历经三代,老太君稳坐中院,位置一直从王妃到老太君屹立不动。

这后院里的女人,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见多了,还用猜么?

是人是鬼,老太君怎会看不出来?

这赵悦灵,能搭上那个人,岂真有表面上那般柔弱简单?

秀嬷嬷顿了顿,还欲要说什么,老太君挥了挥手:“你也退下吧,我乏了。”

“是。”

**

眨眼,到了李天骄成婚的前夕。

李天骄害怕,特意让容尺素来陪她。

开导了李天骄好些话,李天骄心情才放松。

夜色已晚,虽有晴河兰溪,还有阿七保护容尺素,但李天骄还是不放心容尺素,故而让自己的堂哥,李存峰送容尺素回去。

一路上,隔着帘子,一人骑马,一人乘坐马车,皆是无言。

道别时,李存峰深情款款的看着容尺素,一副欲言不止的模样。

容尺素终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王府。

李存峰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容尺素进去的背影,嘴角弯出一抹苦笑。

跟在后面的兰溪,回头跟李存峰道:“李公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王妃没事的。”

他笑着点头。

想到了什么,又叫住已经要进去了的兰溪。

“兰溪姑娘,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靖宁。”

兰溪疑惑的看着李存峰手里拿着的一串串着红红的,有一点黑,似是珠子,又不是珠子的手链。

“李公子是什么啊?”兰溪有些疑惑。

李存峰笑了笑,却不解释。

见此,兰溪也不再问,点头接过,答应给李存峰送到容尺素手里。

**

容尺素拿着手里的手链,好半响,才想起,这是相思红豆。

这是燕国才有的东西,李存峰怎会有?

且,还送她这个做什么?

面色微沉。

容尺素让兰溪把这个还给李存峰:“兰溪,以后别人的东西,且不可以乱收。”她已经成婚了。

这红豆是相思之物,倘若有人知晓,她收了李存峰的红豆手串,传出去,名节不保不说,甚至,李存峰也要因此受牵连。

人言可畏,若被人夸大其词,那么,她们两人,日后还如何在这燕京里立足?

兰溪有些不解,容尺素的反应怎如此大,晴河在一旁提醒,兰溪才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

连忙跪下请罪,容尺素叹了叹。

虽然不知者不怪,但兰溪胡乱收男子赠予的东西就不对了。

假如今天不是她发现的早,是个局怎么办?

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容尺素怎容的身边的人身边的人,还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烦这样的错误。

当下便罚了兰溪扫院子,扫不完不许吃饭。

再让人把红豆手串送还回去给李存峰。

只是,这红豆是姜国的东西,李存峰未有去过姜国,他怎知道红豆?

容尺素陷入了沉思。

**

翌日清晨,阳光初照。

梳妆打扮好,容尺素随着夷光公主,早早便去了李府。

李将军随军出征,未能亲眼见着李天骄出嫁,婚事完全是由着李夫人和李家大房给撑起来。

因此,为了安抚李家人,皇后甚至还驾临李府,成了座上宾,送李天骄出嫁。

李天骄的闺阁里。

烟罗纱的嫁衣铺了一地,裙摆牡丹绽放,美的惊心动魄。

李天骄正由丫鬟给她上红妆。

容尺素等人皆是在一旁候着,容娉婷坐不住便早早溜了出去。

上完妆,带上凤冠。

李天骄抿着唇,一脸紧张的握着容尺素的手。

“靖宁,我好害怕,怎么办。我……”

想到今日便要出嫁赵家,李天骄突然间就不想嫁了。

她是家中独女,李家早年便分了家。

如今李将军出征在外,不知何时才能凯旋归来。

她出嫁后,这座大宅子,便只剩下她阿娘了。

眼眶红红的,迅速在眼眶里攒积的晶莹泪水,像是随时会从眼眶里滑落。

容尺素顿了顿,轻拍了拍李天骄的手:“傻姑娘,迟早都是要嫁的,往后你多些回来看伯母尚可。只要你谨记伯母交待你的话,到了赵家莫要做出格,忤逆赵夫人的话。怎的,赵夫人也不会为难你的。有行书疼着你,护着你,你还怕什么?”

刮了刮李天骄的?子,容尺素安抚李天骄:“快别哭了,等下若是哭花了妆容,便又要重来了。”

李天骄吸了吸?子,“谢谢你,靖宁。若不是一直有你在我身边安慰我,开导我,我都……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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