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初动（二）二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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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的声音很轻，仿若瞬间就会被夜风吹散一般七，我小时候总想，还未出生就订了姻缘，不就少了变数，也少了期待。后来倒是想转了，这样也没有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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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应了一声，伸手握住臻琳的手掌，暖声道很多女子在新婚之前，与能有寥寥数面就已是不容易的，还有一些在拜堂之前更是一面都没有见过。比起那样的，四和宗瑜哥哥这样打小相熟，到了成亲时也能少些不安了。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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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臻璇这么一说，臻琳弯着嘴笑了，末了轻声道你说的也是，总比两眼一抹黑好些。话说，七，你是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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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臻璇疑惑着应了一声，她没想到臻琳突然就把话题引到了身上，一时有些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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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常时，臻璇也许就用一些旁的借口搪塞了，可刚才臻琳细细说了那么多，句句都是交心之语，怕是从没有和别人说过的。在这个时候，若还对臻琳推脱，未免有些辜负了臻琳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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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吸了吸鼻子，她是真的不应该从哪里说起，叹了一口气，道四，不是我要隐瞒，是我当真不，我连将来何去何从都不晓得的。单说心里想的，也就只有一样，盼着能和睦一些，便是不能恩爱同心举案齐眉，就如君子之交一般，我也能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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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闻言，笑容凝了，她听得出来，臻璇不是在说谎，而是真心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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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臻琳不解的是，闺阁女子即便嘴上都不肯说，心中对婚姻总是有一份美好向往的，想着美满幸福，夫唱妇随，而不是臻璇这样只求平和相处。她张了张嘴，叹了一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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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恍然未觉，低着头想着的事，不知不觉间，话语溢出唇齿，带着说不清的悲伤和无奈不要像二哥哥和二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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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然很轻，可此时夜色微浓，本就没有声响，这一句话一个字不漏地落到了臻琳的耳朵里。心中一闷，臻琳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七，不是都像二哥哥和二嫂那样的，你看大哥和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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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被臻琳这一唤才醒过神来，她竟是把最害怕的事情呢喃出了口，赶忙收拾了心中情绪，挤出一个笑容，道恩，大哥和大嫂就是极好的，我可是很羡慕大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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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没有忽略臻璇那急急掩盖的慌张，想问又不从何问起，看着臻璇的眼睛，她突然就莞尔一笑，道我们两个厚着脸皮说这些，让别人了，可要笑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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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也跟着笑了，道只我和四就好，不能说与别人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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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还是道七，世子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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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得听臻琳提起颜慕安，臻璇脑袋嗡的一下，茫然地看着臻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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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过颜慕安的，她喜欢那份安静和自在，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莫非那份心情太过直白，让臻琳给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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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这么问？”臻璇白着脸，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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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问出了口，臻琳也没有再瞒，道有一回祖母与六叔祖母吃多了酒说起过几句，祖母想着若是能和王府直接联姻，而不是绕上一绕，那我们裴家在甬州的根基便更牢靠了。朝廷里的事你大约是没听人提起来过吧。皇上已过了中年，底下皇子们都大了，皇上没有立太子，朝中大臣各有党派，各有拥立的皇子。父亲不愿意过早地卷入皇位争斗，一直维持着中立，只是这中立也并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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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臻璇的确是头一次听说，甬州与京城说近也不近，一直在这繁华小城生活，才会觉得那些朝堂争斗都是远远的，却是忘了，裴家是有朝官的，还是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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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中立能立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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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见臻璇听懂了的意思，慢慢点了点头，道祖母说过，父亲不求有拥立之功，却怕万一站了队将来祸及家人。我们这种世家，几代朝官，不是一句适时而退就能躲得一干二净的。永凉王府是闲散宗亲，不掌权不介入朝政，如果能和他们联姻，即便是到了父亲不得不告老还乡的时候，我们在甬州还能有个依靠，将来们再回朝中也有个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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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族利益面前，以儿女婚姻为媒介来谋取生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的婚姻来换取家族的繁盛，是每个世家子弟的责任，裴家子女自然不会例外。就如同臻璇想要在夫家过得好一些，就需要娘家人的支持一样，臻璇的娘家也需要她的一桩好婚姻来给家族增添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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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之家的婚姻，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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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低头沉思，臻琳握住她的手，道你要晓得，要成为世子妃，必须是嫡女。对家里来说，无论是哪个嫡女都可以，只因为你和王府多有往来，这才把你放在第一位。除了我已有婚约，八不能，三、五、六，还有你，都是可以的。那日六叔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心里不愿意，那还有旁的人可以选，她不会勉强你。可如果你和世子爷真的有缘，你该多把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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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隐隐有些雾气，臻璇眨了眨眼睛，努力消化着臻琳说的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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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是关心她才会把这些话都说出来，而祖母亦是疼爱，即便是为了家族利益也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将来，她们待真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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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抿了抿唇，让的气息平稳一些，道四，我会好好想一想。只是这婚姻大事，我们女子能做的其实很少，更何况对方是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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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妄自菲薄，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