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对手（1/2）

程瀚宇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站在一旁，从人群中的缝隙看过去，这才看见里面的情况。一个女人瘫软在地上，身上穿着黑色蕾，丝紧身裙，这时已风光外露，好多围观的男人趁机想看个究竟。

而她面前站着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酒糟鼻，头发乱蓬蓬，看着她坐在地上，满脸通红。指着她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老子真是白养你了！”说完，一脚就踹了过去。众人一惊，那一脚很是厉害，直直踢在她肚子上，女人当即疼的蜷缩住了身子。

宋晓见众人惊呼，也凑去瞧。待看见那女人，不由惊呼：“是她！？”

这一声引来众人回头侧目，宋晓不好意思的点头示歉意，他看着身边的程瀚宇，轻声唤：“老大，我们走吧，今天还要检阅，再不去就迟到了。”

程瀚宇却没有动，昨晚那个女人，那一个深深的鞠躬他还记着。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但是他想，或许她并不是一个坏人。

女人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想试着站起来，腿却是软的。身旁也没有人帮忙，而那老头子见样，还想继续给她踹去，被旁边围观的人拦住。女人见他一脸暴怒，试着咬牙站起来，哈哈大笑。

她的笑容太过震撼，不知道包含了什么情绪。有心酸，愤恨，不满，绝望。太多太多，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年轻女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多情绪的笑出声来。这一笑，也让老头子呆在原地。

女人声音冷的不像话，好像是和他的恩怨在此时已经能够做个了结：“我不想再亏欠你，应该说，我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亏欠过你了。”

说完，她咬牙，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的朝蛋糕店旁的居民楼走去，老头子在她身后木讷的喊：“小莉！小莉！”

“到底是什么事啊？”

“大爷你哭什么哭啊？”

“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那样对她啊？都说虎父无犬子的啦。”

“大爷，我看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为一个biao子那么伤心？”

七嘴八舌的声音围住了他，他却在听见“biao子”两个字时伤心痛哭，一边捶胸一边吼叫：“小莉啊！我对不起你啊！小莉啊！我对不起你啊！”

程瀚宇颦起眉，吩咐宋晓：“查一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先走吧。”宋晓也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可是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有人惊叫：“那个女人！要跳楼了！要跳楼了！”

所有人朝着楼顶望去，刚才那个在下面争吵的女人站在楼顶，一身黑衣，长发迎风飘荡。宋晓见程瀚宇没有走的意思，于是提醒：“老大，我们该走了。”

“恩。”程瀚宇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然后吩咐宋晓：“让人救下她，不要有闪失。”

宋晓眸子一闪，有些不明所以，在他的印象里，老大不是这样爱管闲事的人。可就算话到嘴边，他也没有问出来。当两人坐在车里时，程瀚宇看着消防队员展开救助，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宋晓。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爱管闲事？”

宋晓低头，表示自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在程瀚宇眼里，却是像默认。程瀚宇并没有理会，只看着前方：“走吧。”

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放过的生命，转眼间就了结自己。又或者，那深深的鞠躬，让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回家前，宋晓告诉了程瀚宇那个女人的身份：“家在a市乡下，家里有两个弟弟，三个姐姐，三个姐姐嫁给了村子里的男人，她十五岁被打发到厂子里打工给弟弟挣学费，后来两个弟弟一个考上了大学，整天在大学吃喝玩乐，另一个读了技校，自己去厂里上班，捅伤了人，在坐牢。”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宋晓知道，那个女人的背景，又远不止这样：“十八岁出来卖身，有了钱往家里寄，她母亲病故，父亲迷恋赌博，家里的房子也卖了。弟弟大学毕业后，要买房子车子，她为了给弟弟置办物品，跟过不少富豪。”

“她那个坐牢的弟弟也出来了，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对方要求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不然不结婚。她给了，全部的钱再也拿不出来，今天她爸爸，让她给钱，说是要给自己买一套房子养老。”

“恩。”程瀚宇点头，听完这些，内心并无波澜，有的人，一辈子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有自己的目标追求，你永远无法干涉别人，也无权去过问。宋晓迟疑的问：“今天她被救了下来，可是情绪并不是很……”

“与我们无关。”程瀚宇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话：“我们要管的事情很多，可偏偏这种事情，不该我们插手。”

宋晓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回到家，不知唐悠儿怎么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非要缠着他讲给自己听，他推辞不过，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唐悠儿一阵叹息，她也是在收到蛋糕时刷微博，看见有人跳楼。然后看见那些图片，想到程瀚宇早上会路过那里，没想到他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