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2）

幸好现在, 他可以当着一个里维斯的面, 先弄死另外一个里维斯了。

洛基这么在心里抱怨着，转头却发现, 托尔正在用一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啊！”洛基防备的后退了一步，他听到诺维雅声情并茂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托尔这个时候一定是热泪盈眶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有一天竟然能能够看到弟弟洛基站在了正义的阵营！”

诺维雅的旁白声情并茂，让人感觉她下一刻就要唱起歌来了。

洛基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诺维雅继续说：“你不考虑以后偶然做几件好事情, 让他高兴一下吗？”她看到洛基快要爆发了, 就又改口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么至少珍惜现在喽。”

洛基真的受不了诺维雅知心姐姐的模式，他决定反击：“他们都看不到你吗？为什么没有人问问你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诺维雅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她扭过头去, 专心致志的看着几个超级英雄尝试着破坏树根。

“所以我说对了？——他们看不到你，你亲爱的托尼也看不到？”几个和洛基距离比较接近的超级英雄一直提防着洛基做什么手脚, 洛基的喃喃自语他们也一直听在耳朵里。

惯常的经验是不要理会这些任务之外的东西，以免中了洛基的圈套。

但站在比较前排的死侍听到了‘托尼’这个名字, 好像这个名字前面还加上了‘亲爱的’作为修饰？

要不要这么亲密？

洛基和复仇者已经交手过很多次了, 但这么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嘿！你刚才在叫谁亲爱的？”死侍并不忌讳和洛基聊天, 他声音打破了压抑的大环境。

明明已经走到了拯救地球的最后关头, 一路上又非常顺利，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但他们偏偏卡在了最后一步上，缠绕在尼尔斯身上的根系重生的非常快，他们毁灭一根, 就能顷刻间重建一根。

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可以消除这种状态。

或许爆破这块地方会是个出路，但他们刚才使用的一些能力，好几样都超越了爆破的强度，那未必有用，而且还会惊动多玛姆，失去其他尝试的机会。

这些英雄轮换着使用自己最强力的攻击方式，尝试截断根系。

而这边，死侍看到洛基不太配合，就追问了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叫钢铁侠‘亲爱的托尼’了？我都听到了！”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

洛基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都看不到我身边的这个幽灵吗？”他大声的问道。

“你是说白色的影子？我以为这是你特地准备的？”托尔也能看到诺维雅，但他听到的声音并不算太清晰。和他情况差不多的是斯特兰奇，他能看的更加清楚一些，也猜到了诺维雅的身份。

这个影子能说明很多事情——比如诺维雅始终和他们一起努力，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但却找到了拯救世界的方法。

有诺维雅在边上把关，洛基提供的消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相对的是，如果托尼一开始看不到诺维雅，那么斯特兰奇觉得，就没有必要特意提醒他知道了——毕竟灵魂这种状态，在所有的文化体系当中，都没有什么好的寓意。

斯特兰奇拉了拉死侍的衣服，制服下面的皮肤凹凸不平，扯开来的弹力布料打在死侍的身上，他非常夸张的往边上躲一躲。

“我们应该看到什么东西吗？”托尼皱眉，他和其他一些英雄视野里只有洛基一个人。

斯特兰奇猜测，划分这两种状态的是他们的能量水平——依靠科技成为英雄的纯人类无法目睹诺维雅的存在，而拥有魔法或者经过身体改在的人，则是或多或少的能够看到一些。

一些人猜出了那个幽灵是谁，更多的人则没有。

“为什么不问问洛基，要怎么弄断这些树根呢？”猎鹰放弃了砍树的念头，从前排退了下来。

“告诉他们，再等一段时间。”诺维雅不断的在给多玛姆制造麻烦，这里虽然不是她的主战场，但她过的却非常自在。

解决危机的方法在一次次和多玛姆交手的过程中逐渐形成。

诺维雅还是不知道古一法师的衔尾蛇究竟是什么，但她有一种预感，衔尾蛇的事情还没有过时。

洛基不太情愿的复述了诺维雅的话。其实他也很好奇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怎么拯救世界？

对于洛基说出来的话，英雄们都不是不太相信。

他们狐疑的盯着洛基，在砍断树根的同时，也尝试着直接攻击被缠绕在当中的尼尔斯。

——尼尔斯就像是个面团一样，任何攻击落在他的身上，都很快就修复了。

洛基觉得，诺维雅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动接受各种各样的伤害，啧啧，这种感觉一定相当微妙。

“不要那么笑！”

“我怎么笑了，斯塔克！”被托尼打断的洛基笑容僵硬在嘴角。洛基的语气挑衅，诺维雅看了他一眼。

“不笑也没有关系。”洛基嘟囔了一句，决定不在诺维雅的眼前和这个阴沉成的钢铁侠对上。

托尼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盯着洛基，扫描的结果是洛基身边空无一人。但托尼发现很多人的视线都落在洛基的边上，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旁边看着一样。

“是诺维雅在你边上吗？”就在洛基以为托尼已经对他失去兴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追问。

站在洛基边上的诺维雅也楞了一下，她险些暂停了对于多玛姆的干扰，多玛姆的意志一度飘荡到这片区域的附近，但最后还是被诺维雅弄出的大乱子给转走了注意力。

洛基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这种虐恋情深的场景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多少次他都想问问托尼·斯塔克——他到底是怎么看上诺维雅·里维斯的？

但当着诺维雅的面，他却只能暂时憋着这个问题。

“她是在我的边上。”

“出了什么事情？谁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

“···诺维雅说，她会想办法回来的，现在的重点是拯救世界。”洛基勉强说完这一句，在被人强迫的情况下，传话筒的工作根本不能让人高兴起来。

托尼心微微下沉，他开始问诺维雅：“你的计划是什么？”

等到尼尔斯的第二次降临是否就是诺维雅计划的时间点？如是的话，诺维雅的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行。那些和他们的息息相关的伙伴们，乃至只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世界上的人，他们正在不断的死去，就在他们集中精力砍伐树枝的时候，时间也从不停下等待他们。

洛基低声和诺维雅交流了几句。

这在托尼看来，似乎只是洛基一个人神经质的自我演绎。

“这种时候你可以说出你的计划了吧！”

“你的托尼问你，你也不说吗？”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疯了！”

洛基的神色最后定个在不可置信的表情上，他看诺维雅的影子，都觉得自己在看一个疯子。诺维雅说，尼尔斯的眼睛会降临在她所在存在的每一个世界。因此，尼尔斯第二次也会降临在黑暗世界。当他的能量展开的时候，黑暗世界将会受到攻击，几个小时之后，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也同样会彻底的被摧毁。

分＼身摧毁本体，黑暗世界的震动会给地球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洛基试图找到诺维雅计划当中的漏洞。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疯狂了，暴怒的多玛姆会把他也弄死在这里，弄到最后谁都没有办法逃脱！

“你冷静一点，就算地球有了一点时间，但能活下来多少人呢？几千万？几百万？他们不可能在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里活下去的！”洛基操心的叹了口气，他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尼尔斯一定会死呢？如果他还继续活着，你要用什么备选方案摧毁他？”

诺维雅神色平静的看着洛基。

哪怕她现在的状态意味着五官模糊，洛基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诺维雅确实是非常平静的。

她总是在挑战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很多人教导她统筹谋划的策略方法，她在实践中总结，但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有让她独当一面的时候。

现在时候到了。

这个计划并没有洛基想的那么千疮百孔。

“可以的···我有办法弄死尼尔斯。”然后她会做一件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没有人会因此而受伤或者死亡。

洛基等着诺维雅的进一步解释。随即他意识到，诺维雅的这两句话，就是她全部的解释和保证了···以前为什么没有能看出来，诺维雅其实是个暴君风格的指挥者，她会让人去做一件事，但却吝啬于告诉其他人为什么。

洛基和诺维雅对视了几眼，他找不到诺维雅的五官，但僵持的结果只能是他的妥协。

“你开心就好···”

看到洛基耸肩，托尼大概也从他说的话里，知道讨论的结果了。

＿＿＿＿

距离尼尔斯降临的最后三十分钟，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还并不知道相关的倒计时规律，但生死分离的痛苦依然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留在伦敦的紫人侥幸没有成为倒下的那二分之一。

他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特别信任的人，而且这种时候，跟在麦克罗夫特的身边才是最保险的。

当紫人穿过因为疾病恐慌而稍有减弱的白厅安保措施——当然，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他也动用了一些能力，让那些兢兢业业的特工们当做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最后，紫人走到了麦克罗夫特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们虚掩着，站在走廊上就能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疏于运动的恶果不是吗？哈德森太太都没有赶上这二分之一的几率！”

“那么我非常为她感到高兴。另外，不要小看她的生存能力，夏洛克···”麦克罗夫特的声音几乎像是用气声发出来的。他被特工留在了原地，医生给他用了一些药物，这些药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一定程度上的延迟了他的死亡。但没有想象的那么长，只能勉强赶上见到愤怒的夏洛克。

很难说临死前还要安抚夏洛克，不是死亡中的地狱模式。

麦克罗夫特非常艰难的调动着身体的每个部分，他的大脑在不断的发出警报，所有的器官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关头。

肾上腺素已经无法支撑呼吸、心跳，他身体的一切机能即将关闭。

麦克罗夫特抿了抿干涩的嘴角，他无视了在他办公室里焦躁转圈的夏洛克，依然敏锐的灰蓝色眼睛紧紧的盯着的神情沮丧的华生，只能做出口型了‘看好夏洛克！’

可惜军医对唇语并没有什么额外的研究。

这个超过‘我爱你’这种简单技内容的词语让他无法破译。他察觉到这是麦克罗夫特的最后一句话了，但对此依然束手无策。

“你说什么···”

“他叫你看好我！”夏洛克不耐烦的解答了麦克罗夫特的话。

只有一秒钟，华生的视线被夏洛克的话语所吸引，从麦克罗夫特的身上转移到了夏洛克的脸上，他看到的自己的室友露出了一丝惶惑的神情，或者他愿意把那个称之为伤心欲绝。

但很快的，夏洛克就收起了那点动荡，他的神色变的高深莫测起来。

夏洛克冲着门外的紫人大喊：“那个里维斯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拯救世界！”

＿＿＿＿

“只有一分钟了。”托尼的声音不大，但他的报时依然传递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人们神色沮丧，所有的尝试都没有效果，这也为着他们只能接受洛基传递的方法了。

三十秒。

整点。

一双眼睛出现在了黑暗世界的上空，翻卷的黑色烟雾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有人用神深色的炭笔在浅灰色的画布上画出来的眼睛。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开始有了气流的涌动，这次灾难的开端非常的标准化，这就意味着，诺维雅的计划有了个不错的开头。

洛基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同样是为了缓和一下紧张感，他问诺维雅：“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拖住多玛姆的？”

“我炸掉了他的几个星球。”诺维雅很自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是相当谦虚的说法，过去几个小时当中，多玛姆的很多收藏都遭遇了不测。他在弄死诺维雅的过程中摸索出了一些规律，当他想把注意力短暂的从诺维雅的身上转移开，去关注一下那些进入他宝库的小偷的时候，诺维雅就会炸掉两倍量的星球，甚至更多。

在失去几颗和失去更多之间，诺维雅和多玛姆之间达成了一个默契的统一。

多玛姆暂时放任那些宝库里的偷入者，而诺维雅尽可能少的对黑暗世界造成破坏。反正那些超级英雄也不可能真的破坏根系，多玛姆对此非常有自信。

当然在这种默契当中，他才是被挟持的那个——收藏的东西被人挨个爆破，还始终都抓不到行凶者。他的敌人不是那些超级英雄，而是个和他同一级别的家伙。

＿＿＿＿＿

尼尔斯的眼睛在黑暗世界里会产生什么样的灾难，这是无法确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