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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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猛地睁开眼，“哎，又做这个梦了！好冷~~~”，孙协才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在了被子外面。已是十月份了，虽然白天还有点热，但是夜里气温降得很多，孙协忙掀开被子让自己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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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微亮，昏黄的路灯光透过窗子照在房里，留下窗台上物件的长长的影子。依稀能听到隔壁工厂的锅炉放气的哧哧声，上夜班的工人偶尔交谈着路过，在这空旷的厂区的夜里，他们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无非都是些牢骚和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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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没了睡意，盯着天花板，眼神有点涣散，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三个多月，这个梦已经很多次出现在他的夜里，虽然每次梦里的一些细节有些出入，但大体都一样。梦里他就是两个公子里的一人，他能从梦里醒来，是因为梦中的那最后一箭，那一箭贯穿了他的身体，带着血的箭头从他右胸探出，孙协虽然感觉不到痛，却也还是被吓醒。第一次梦到的时候，他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梦到，一直下意识地想让自己躲开，最后却发现，怎么努力也躲不开，只能在被射穿之后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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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以前是一片坟地，这是一个早先的同事神秘兮兮地告诉他的。作为无神论者的孙协不以为然，但是整个东宿舍只有孙协一个人住的残酷事实不得不让孙协有点胆颤。孙协不是没有想过去其他地方住，但是这里离市区很远，开车都得一个来小时，每天上下班很不方便，他就息了念头，继续在公司宿舍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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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是个成功者，孙协人长得挺帅，公司是一家制造经营纺织品的公司，工人基本是女性，孙协在公司内部颇受欢迎。在此之前，孙协是公司的外贸部部长，公司的业务量很多，每年光出口额就有二十多亿美元，美国的分公司都是在孙协一手主导下成立。孙协一时风光无限，公司为他配备了专车，他还有一个漂亮可人的女友，着实让人羡慕。然而孙协目前的身份确是一个失败者，孙协是公司常务副总吴总的嫡系，但是吴总和大老板刘总的关系并不好，两人争端不断，只是碍于公司是两人合资创立，所以还维系着表面上的和平，不过两个派系的人马在私下早已经明争暗斗。吴总年初身体出了问题，话语权便慢慢旁落，长期不能在公司出现，让他慢慢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转而成了一个摊手分利的股东而去。孙协的风光早已经遭人忌恨，便开始受到来自公司上层的打压和刁难，终于在七月的时候，公司下令调派孙协前往明市分公司做经理，而这些不过是公司明升暗降的手段罢了。来到这个地方，孙协上面还有个工厂实权掌控者王总，他作为经理，除了出席一下会议，并没什么决定性的权力，还有就是有市局领导来审查参观的时候出面接待一下，公司的一些业务需要孙协出面的时候去一下，孙协最主要的工作还是作为亲民代表，在每天早晨和下午在公司门口对工厂的工人们迎来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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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当他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孙协拿起手机看下时间，长舒一口气，还来得及，只是早餐就安排在路上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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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孙协便匆匆往工厂大门口赶去，东宿舍离厂区大门也有数百米，孙协赶到之时已经看到有工人来上班了，工人上班要比办公楼的员工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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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好，你起得可真早！”第一个上班的工人是个小姑娘，虽然孙协每天在这里等待工人上下班，差不多也都能记得工人们的相貌，只是叫不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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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早，祝你今天工作愉快！”孙协面带笑容地迎接着她打卡进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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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过后，工人基本都已经到岗，孙协挨着等到最后一个工人打卡签到，深深地叹出一口气，迈向工厂对面的小卖铺，要了一瓶营养快线，费力得拧开瓶盖，一口气将它消灭，既疏解了口渴也安慰了空空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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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快线是冰箱里拎出来的，寒劲甚至有点刺牙，但对于身体的疲劳却是极有效的驱除良方。孙协抖擞一番，顺着小石路，穿过办公楼前的花园直奔办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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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在二楼，刚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酝酿了一晚的清洗剂的气味铺面而来，孙协忙冲向窗前，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推开，清风夹杂着花草的气味让孙协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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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很大，很空，一张擦拭得铮亮的巨大办公桌，一张高挺的实木框架办公椅，两个明晃晃的落地橱柜，三张黑色的真皮沙发，可是这些东西在这五十多平的办公室里还是显得微不足道，一人多高的发财树缩在一角，无声地诉说着对资源浪费的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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