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告白（1/2）

沈江然把她带到了上次去过的微笑餐厅，把菜单递给顾梓喻，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温柔似水的看着她。

顾梓喻不太适应他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黑洞，虽然具有吸引力，但也具备致命力，她尴尬的用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沈江然的眼神抖了抖，顾梓喻的头发即使扎起来，也达到了腰间，“你为什么把头发留的这么长？”

顾梓喻怔了怔，肩部微微塌陷，半晌才说出一句：“因为他喜欢。”

不用问，沈江然也知道她说的人是谁。

“其实，你短发也会很好看。”沈江然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等菜上齐，他夹了块肉进顾梓喻的碗里：“多吃点，你胖些会更好看。”

顾梓喻没回答，只是微笑了一下。自从林子轩走了之后，她几乎没有好好吃过饭，在无限的悲恸无助中，一点一点瘦成了没有一丝肉感的样子。

她慢慢咀嚼着。

不时有几桌顾客推门进入，有出门散步路过，回忆青春的老人，也有正值青春，二十上下的情侣。

老人相互搀扶，尽管已经白发苍苍，双眼昏花，但满腔爱意却更胜从前。

这是顾梓喻向往的，年轻时可以不那么轰轰烈烈，但老来可以手牵手，相互依靠，细水长流的爱情。

“梓喻。”沈江然见她出了神，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在看什么？都出神了。”

顾梓喻这才回过神，不至于再次陷入回忆深不见底的沼泽中。

“只是忽然有些羡慕他们。”顾梓喻垂下眼帘，遮挡住了眼神里不断爆发的情绪，拿起杯子，把水当做酒，昂头，一饮而尽。

沈江然看向那桌老人，没有交流，但举手投足间都装满了爱意。他忽然合上嘴，脸色陡然凝固。

沈江然的手缓缓落在顾梓喻的头顶，轻轻抚摸。

顾梓喻错愕的望向他，时间突然在这一刻停住。

他倏地站起，因为是两人桌，比较窄，他的身材又很高挑，所以很轻易的将顾梓喻拉进了怀里。

顾梓喻的脑袋被沈江然温柔地扣在胸膛，耳边是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周围的人都在用不同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怎么了？”顾梓喻被他的举动吓到。

“我不想你去羡慕别人。”沈江然将拥抱加重了力道，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在说什么呢，快放开我！”顾梓喻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她腾出一只手，拉住了沈江然的胳膊，艰难地开口。

“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爱你的机会，好吗？”

面对顾梓喻的推搡，他一动不动，声音满是卑微的哀求。

“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顾梓喻轻叹一口气。

沈江然这才慢慢松开了手，人们的目光才开始渐渐散去。

顾梓喻大口喘着气，才让心境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沈江然的心思，也知道他胆小、有所顾忌，只敢在自己酒醉或熟睡的状态下吐露心声，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袒露，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处在震惊的状态中。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刺激到了他。

“你是除了子轩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

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沈江然迅速拦截她的话，“但不是你想要的，对吗？”他早就知道顾梓喻会这样回应他，但无论做了多好的被拒绝的准备，他也不免会落寞。

顾梓喻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只要我心里还对子轩恋恋不忘，对你都是不公平的。”

“我爱你，不论公平。”他毫不犹豫的说。

“可我很在意，我没办法在留恋一个人的同时，再爱着另一个人，你明白吗？”顾梓喻的声音平淡的响起。

沈江然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四年，她都不曾放下过林子轩......

“我等你。”顾梓喻以为自己的话伤害到了沈江然，但他突然伸手，带着特有的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需要时间，所以他给她时间。

他相信，终有一天，荒芜的沙漠也会开满不带刺的花朵。

顾梓喻虽然不能立刻接受他，但也被他感动到了。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苦痛之中，从没有人愿意奋不顾身，跳进未知的深渊也要拉自己一把，让她感觉到被救赎的，沈江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感情并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先动心的人更惨，只是需要水到渠成，恰到好处罢了。

俩人同乘地铁回家，一路上，心照不宣的沉默。

沈江然先到站，临下车前，他告诉顾梓喻不要有所为难，不要躲他，一切都像平常那样对待就好，他会等待，也会努力。

能被人温柔以待，不计得失，顾梓喻的心窝自然是暖的，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忐忑和无限的压力。

路边的树，随着渐渐深入的秋天，慢慢变成温暖的黄色。

沈江然走进楼道，不知道是谁，又在地上泼了满是腥臭味的水，但他毫不在意，因为现在，连吹来的风都是温馨的甜味。

但他进门前还是回过头，暗暗想了一下，或许，可以换一个居住环境了。

顾梓喻也回到了家，洗完澡，她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长发披散，超过腰际，但还是被她保养的很好，乌黑亮丽，充满光泽。

盯着长发失神了良久，她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将一切杂事都抛诸脑后。

原本以为又是无眠的一夜，但她却睡的安心、踏实。

第二天一早，顾梓喻拉开窗帘，阳光正好，和她的心情一样。

化了简单的妆就出门上班了。

之前李其因为家里出事，请了很长时间的假，今天一到工作室，顾梓喻就看到他已经来上班了。

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此时的李其正对着电脑走神，眉头深皱，应该是遇到了烦心事，但看到顾梓喻，还是换上了笑颜。

“早。”

“好久不见了，你家里，还好吗？”顾梓喻走上前去慰问他，发现他的桌上摆着一个花篮。小说娃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