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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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后看作战报表的谢棠稍抬起头来，从无框眼镜上方看过去，秋一水一手插西裤荷包里走进来。 </p>

直接走到他靠椅扶手边坐下，另一手捏着手机呢，往他跟前一放，</p>

“……我做不到韩偓及第后的收敛，‘轻寒著背雨凄凄，九陌无尘未有泥。?还是平日旧滋味，漫垂鞭袖过街西。’他将得意收敛得这般潇洒，……”</p>

谢棠取下眼镜，微蹙眉头，“你就这么说的？”</p>

秋一水气往上涌。饶是她做好心理准备，从来她来甩他的脸子就没成功过，她做得再好，他都有屁放鸡蛋里捡出骨头！</p>

秋一水放裤子荷包里的手还没拿出来，另一只手却已经“痛心疾首”地在桌面上敲，“我的个爹！要你给我发过来我照着你的说呀，你又不发！我这样说怎么了，还不好？”</p>

谢棠慢悠悠，修长的指头交握，</p>

“你以为你斯文的狷狂了一把，举错例子了，韩偓那名声……”他摇摇头，“官场上的人听了他，只会联想到他那更不要脸的表弟王泠然。你这叫弄巧成拙，叫人觉得你平日里多研究的就这号人。”</p>

秋一水怔那儿！</p>

脑子飞快转，</p>

苦不堪言，</p>

他说得对，</p>

《唐摭言》卷二记载过这位王泠然，</p>

王泠然及第后尚未得官，突然想到了正任御史的大表哥韩偓，便立即握笔给韩偓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大意，把它译成白话文就是：</p>

您现在身处富贵，我有两件事求您，一是希望您在今年之内为我找一个女人，二是希望您在明年之内为我找一个官职。我至今只有这两件事遗憾，您如果帮我解决了，感恩不尽。当然您也可能贵人多忘事，不帮我的忙，那么说老实话，我既已及第，朝廷官职的升迁难以预料，说不定哪一天我出其不意地与您一起并肩台阁，共处高位，到那时我会侧过头来看您一眼，你自然会深深后悔，向我道歉。请放心，我会给您好脸色看的。</p>

这封无赖气十足的信，都可以作为变态心理学研究的素材了！当然，也成为千年以来厚黑官场学的警示条例，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埋了这么个不好印象的头儿……</p>

秋一水栽到他肩头，额头轻轻磨，眉头蹙得夹死苍蝇，“爹，你就不帮帮我，你就不心疼我……”</p>

谢棠身子放松，往靠椅后靠，</p>

秋一水终于两手都抽出来，捧住他的脸啃他的下巴，“爹，这是我最关键的一次发言呀，你都不帮我，不帮帮我……”又焦躁又委屈又娇气，</p>

谢棠只轻轻拍拍她的腰，“一水，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白来的，我今天帮了你心疼了你，什么时候你找不着我了，谁帮你谁心疼你？所以说，靠自己最可靠。”</p>

秋一水爬上去咬他的嘴巴了，他头一偏，“别胡闹，我一会儿还有会。”</p>

秋一水撅嘴巴，“我知道你怕我又把口红弄你脸上，老古板，尝尝吧，防水不掉色儿的……”挨上，缠得紧。</p>

……</p>

苏荷，</p>

秋一水唱了曲《再活五百年》，妖孽们鼓掌鹊起。</p>

小庄衬衣领口敞着，迪奥的皮带扣光彩熠熠，端了杯黑标给秋一水，</p>

秋一水也是衬衣扎进西裤里，她正装好系男士皮带，偏好菲拉格慕，简单，有品位。接过来一饮而尽。</p>

“秋副院，从此我西南大空军一半高级军官将出于你麾下了，感慨如何。”有人问，</p>

秋一水两手叉在腰稍低处，再烈的酒在她脸上一点儿不上色儿，</p>

“美呗。”倒是一点不吝得意之色，</p>

“好咧好咧，就冲这份美，今儿不醉不归！”纷纷起哄，</p>

秋一水扶额摇摇头，“明天还有会。”指了指餐巾纸，小庄抽出一张递给她。</p>

她坐下来，笑得也开心，不想扫大家的兴，“玩游戏吧，一样热闹。”</p>

玩起猜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