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悲喜交加（1/2）

悲喜交加</p>

雪，下得越来越大。 </p>

铅色的天空，象是一床被人撕破了的羽绒被。鹅毛般的雪，气势磅礴地在天地间翻滚，仿佛有着不能在须臾之间掩埋掉卧虎城的城池楼阁，就会誓不罢休的样子。</p>

一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风，在爷得利赌坊的门前呼啸着旋转了一阵子，鼓动着有些张狂的雪，偷袭着刚刚走出赌坊的龙泰他们兄弟一行人。</p>

龙泰赶忙缩了缩脖子，半眯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晃荡了一下脑袋，吐出口中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雪。</p>

小王八手脚利索地拍打着龙泰身上的雪，语气有些凄凉地问道：“大哥，我们回家去？”</p>

“回家？唉！”</p>

龙泰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冗长的哀叹。第一次感觉到，有家难归是什么样的滋味。想到了家，他眼前就浮现出父亲严峻的面孔，也联想到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后，暴跳如雷的情景。</p>

“回家吧！”龙泰没有叹息，但是，此时的表情，给人留下的印象，比听见他的叹息声，还要难受。</p>

“天不生无路人，地不长无根草。大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回去我们再想办法。”小王八看出了龙泰此时的心思，望着龙泰此时的情形，心中陡然涌进一阵阵痛，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凄怆了许多。</p>

梁十一始终缄口不语，默默地跟随在龙泰他们的身后。表面上看来，他只是脸面阴沉，神情低落。但是，在他的内心中，除了沉淀着不可言状的痛苦外，还翻腾着如何竭尽全力，在三天时间里筹措这笔赌债的思潮。</p>

只要自己能筹措到这笔赌债，即使是铤而走险，他也要奋力一搏。这个意念的坚定，让梁十一在突然间，记忆起侯玉贵刚才说过的话语。他要去会见侯玉贵，获得筹款的途径。</p>

梁十一内心中是仇恨侯玉贵的阴险，情急之时，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是，他没有预料到，他此刻的举动，不仅不是脱离陷阱的途径，而是，更进一步地深入到蓄势待发的风暴的中心。</p>

“大哥，你们先走一步，我要返回去，将借据的存根抄录下来。”梁十一开口说出这句掩盖真相的谎言。</p>

龙泰扭头看了一眼灰头灰脸的梁十一，极力地装出笑脸说道：“数目已经说明了，没有抄录的必要。沙里金他们是狡诈，绝对不敢在我面临做什么手脚。”</p>

“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是我们的自负和疏忽才落到今天这般境地。他们是言而无信的人，握着凭证，避免反复。”</p>

梁十一没有直接说明事实的内幕，但是，隐隐约约地吐露出其中的一些根源。梁十一没有说出内心的真实打算，却在暗地里坚定自己的决定。</p>

“人，就是失败，也不可失志。不要再去向侯玉贵他们低三下四地哀求什么。”龙泰虽然不能看出梁十一此时的真实意图，但是，断定出梁十一提出抄录存根的想法中，还参杂着其它的动机。在警示梁十一之时，间接地同意了梁十一的请求。</p>

梁十一在小王八他们有些疑惑的注视中，叹息着进入了赌坊。</p>

“没事没事，走走走，回家喝酒去。”龙泰努力地发出爽快的笑声，朝着小王八他们挥了挥手，步伐沉重地走进回家的街道上。</p>

“早点回家去的好，今天确实不该出来，真是一个倒霉的日子！刚才出来买烧鸡的时候，我还撞上两起让我窝火的事情。”沈十走出两步，记起了遇上戴天明和范尚他们时，闹出的一些不愉快。顿时收住脚步，向龙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p>

对于沈十来说，今天确实是倒霉的日子。此时，他说出这些话语，原本是想转变龙泰的思想，没有料到激怒了麻老九。</p>

“沈十，你也真不够兄弟，怎么不早点将这个事情告诉我？霍铜鹰真是活腻了，以为投靠了沙里金，踩着三尺硬地，就胆大妄为地与我师伯叫板！当时我要是知道了，定然要打得他满地找牙。我的二师伯现在去了哪里？”</p>

麻老九呲牙咧嘴地在原地转动了几圈，话语如暴风骤雨一般。</p>

沈十和小王八被麻老九没头没脑的话语，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根底。</p>

“范尚是飞虎山的山贼！什么你二师伯的。”沈十瞪着眼睛，向麻老九解释道。</p>

“谁是山贼？！”麻老九突然抓着沈十的衣领，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十。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松开手掌，语气仍然很响亮地说道：“他们是绿林好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