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蛟（1/2）

( ) 长琴令青鸟传信，告知悭臾近日蚩尤将与黄帝决战于逐鹿，他因天帝号命也将要奔赴战场，不能再来。

悭臾心中虽是遗憾，却没有多少抱怨。他现在的样子也实在是不能见人的，长琴不在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吼——”

痛苦的长啸响彻榣山，原本清澈的榣山水镜里不时爆开片片血花，一池碧水散发出淡淡腥气。黑色的蛇身在水中不住翻腾，激起阵阵浪涛，水湄十里方圆再无活物。

山中禽鸟野兽都在那一声比一声高昂的长啸中瑟瑟发抖，那是出自本能的，对上位者的敬服。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哥，没想到你竟然能在短短百年间就褪去蛇身，化为蛟。”

伫立在水湄边的身影不是他日日相见的翩然白衣，而是他思念至深的，却有如昨日梦幻的利落打扮，郎眉星目，正是百年不见的天司命。

天司命俯下|身子，伸手探入夏日清寒的染血潭水中，凤眸半阖，看不清她眼中神色。

半晌，才见她收回手，掌心握住一枚血红晶石收入袖中。便坐在溪石上，看着强压下痛苦探出身子的悭臾。

悭臾身上到处都是仿佛被利刃撕裂般的尺长伤口，然而血肉新生的速度肉眼可见，原本光滑的墨色蛇身褪裂下片片蛇皮，生出尾指指甲大小的同时墨色的细密鳞片，在阳光下泛出一种冰冷的暗绿光芒。腹腔之上似是生出了两个肉球一般的事物，鼓起，破裂，露出禽鸟般的利爪，然而却迟迟不能破出。悭臾强忍着痛苦的身子瑟瑟发抖，却没漏出一点声音。金色的眼睛惊喜的望着天司命，仿佛这惊喜压下了所有的苦痛。

“司命？！”

惊喜莫名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天司命咬着下唇眼眶有些发红，却还是含笑戏谑。

“哥，看起来你在这里呆的还很适应嘛~啧啧，修行可真用功。”

悭臾立刻满头十字，哑声低吼。

“谁适应了？！你当我这么修行是做什么？！”

“不是泡妹子么？”天司命一脸纯洁的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现在外面多是些思想纯洁又好骗的神仙妹子，个个貌美如花，你早点化成人形，搞个养成什么的。反正千八百年对人家来说也耗得起，如花美眷抱回家，逍遥四海，你们这些宅男不是都期望这些么？”

“你！——”

自己一番辛苦为谁忙！悭臾心中一阵苦闷，竟是有一只鳞爪伴着鲜血破腔而出。

“是！老子就是为了泡妹子怎么了！”气恼之下，悭臾也懒得再解释，颇有些孩子气的吼道。“反正，就算是天底下女子都死光了，你哥我也绝对不会选和你一样毒舌腹黑又鬼畜的！老子要的是软妹啊软妹！可一条水虺怎么泡妹子？”

“哼！”

天司命眉峰一挑，也生出三分火起来，手中一兜一转悭臾那台外表其貌不扬的贴着楪祈的贴纸的小本，屏幕上正是小白菜一样绿油油的文章界面。文章属性一栏上，明晃晃的标示着**标签，晃花了悭臾一双金瞳。却又不知道天司命此举为何？只好沉默。

“哼哼，老哥，你就认了吧。这就是命啊~或者，你可以考虑把长琴抱回家？”天司命笑得好像狼外婆，赤果果的不怀好意。

“你，你怎么知道长琴？……是了，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只是你怎么在这边连上网的？”悭臾自知失言，自嘲的笑笑，又有些好奇的看着天司命手中已经变得陌生的现代用品。

“哦，没什么，只不过是在虚空命盘里连了一只路由器，六界联网无压力哦亲~网速有保证，连接稳定的哟~”

原来虚空命盘是网络终端么……摔！妹子你到底把天道奇珍当成神马？！悭臾表示他不认识这样的妹子，他的妹子才没这么……崩坏=皿=

再说什么叫‘可以考虑把长琴抱回家’？！妹子你也坏了么？虽说你原本性格恶劣，但起码还是个会见到男生眼冒红心流口水的正直少女，到底是什么让你一弯不回头？！

许是悭臾的眼神太过灼热，或者是他的神情太过悲愤，天司命很是好心的拉出一个正在不断刷屏的群聊界面，悭臾顿时沉默……

他过去的痕迹并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被并入了天司命的身份里，就像是夏娜挤入了平井缘的存在一样。所以他过去的一切都被天司命继承。自然，过去与他人的交流也都瞒不了她。而那满屏的无节操无下限的对话令悭臾森森的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