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花宴（2/2）

“是，王爷。”红夏扶起倩儿，临走前，担忧地看了皇甫敬垚一眼。

楚向晚低头回道：“臣妾不敢，喝酒伤身，皇上还是少喝点吧。”

“侍寝？”皇甫敬文突然笑了起来，“好，好，依朕看，你的苦心也不亚于太后的了。这后宫若要论起贤德，你真是首屈一指。”

“对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四哥，弟弟先回去了。”皇甫敬边不等皇甫敬垚回答，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楚向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说：“你这样，我也不放心。”

偌大的御园，又归于宁静。天色已黑，楚向晚其实根本看不清皇甫敬垚的脸，可是，他的声音让她安心，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她紧张的心就平静下来了。

“如果我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放开我，皇甫敬边，你好大的胆子！”楚向晚怒斥道。

皇甫敬文侧过身，借势握住了楚向晚的手说：“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一时间他凝视着楚向晚的眼睛，深情无限地等待着楚向晚的回答。

“王爷，您要干什么？”倩儿挺身上前，想要挡住皇甫敬边的手，谁知道被皇甫敬边一把甩开，摔在了地上。头撞在旁边的树上，倩儿的额头顿时血流不止。

一曲奏完，在场众人都纷纷称赞曲音轻妙、余音绕梁，丽婕妤婷婷袅袅地走上前，面带羞涩地对皇甫敬文说：“臣妾献丑了。”

连楚向晚都不得不佩服太后了，今晚的新晋宫嫔不仅身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而且个个都长得容月貌、才艺出众。整个百宴的顺序是随机的，有两个小太监一人抱着一个盒子，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宫嫔的名字，一个盒子里放着表演的项目，两个小太监同时抽出一支签，再由宫嫔上前表演。

楚向晚站起来，身体晃了晃，有些站不稳。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觉得心力交瘁，似乎每个人都在和她过不去，难道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真的就这么难吗？

太后离去了，各家王爷亲贵也都跪安离去了，楚向晚也准备离去，皇甫敬文捉住了她的手臂，说：“向晚，有些事情朕虽然不想，可是不能不做，你要体谅。”

“四哥，这方晓寒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美人，上次你拒绝太后的指婚，把如此美人弃之不顾，实在是可惜啊。”皇甫敬边冲着邻桌的皇甫敬垚笑着说道。

楚向晚又跪下了：“请皇上及早回宫歇息。”

“倩儿！”楚向晚上前去扶倩儿，又被皇甫敬边拉住了手臂。皇甫敬边的力气很大，楚向晚根本无法挣脱，她身子一个不稳，就倒进了皇甫敬边的怀里。

还有几步就到宫门口了，皇甫敬垚停下了脚步，对楚向晚说：“就送你到这儿吧，我若出现，恐怕会给你招来麻烦，你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说完，皇甫敬垚轻轻地捏了一下楚向晚的肩膀。

楚向晚却觉得，这位丽婕妤琴声里的情致韵味都属上乘，她的眼睛望向皇甫敬文的时候，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那么楚向晚倒是很欣赏这样才貌俱佳的女子。

百宴进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索然无味，太后既已达成目的，也没兴趣再待下去，她对皇甫敬文说：“皇上，哀家也乏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皇甫敬垚渐渐走近，他轻轻拭去楚向晚脸上的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放得了手，放不了心，从跌落山崖的那一刻，皇甫敬垚的心已经在你这里了。”

楚向晚拍拍皇甫敬文的手：“皇上，臣妾明白，后宫的事就是前朝的事，况且云昭仪明艳动人，皇上应该加以关怀，臣妾是不会吃醋的。”

“何不放手呢？楚向晚真的不值得你如此相待。”想到方才的种种，楚向晚泪盈于睫。

皇甫敬垚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盯着皇甫敬边看了一会儿，看的皇甫敬边心里发毛，刚才的情景不知道被皇甫敬垚看了多少，如果被传出去，皇上必不会饶过他，左相那边，也会惹来不少麻烦。

“你究竟是不会吃醋还是不想吃醋？朕有时候真的讨厌你的懂事。”楚向晚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是皇甫敬文第一次在楚向晚面前发脾气，他最终拂袖而去，楚向晚回味着他的话，是呀，如果今天换作皇甫敬垚宠幸别的女人，她还会如此心平气和吗？

楚向晚知道，皇甫敬垚的回避，是为了避免再说下去两个人起争执，但是，她真的不希望有一天看见皇甫敬垚和皇甫敬文兵戎相见。

皇甫敬文明白太后的意思，他望了一眼楚向晚，淡淡地回道：“儿臣觉得，云昭仪最是优秀。母后觉得呢？”

“垚哥哥，”楚向晚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她不知道这个死局应该如何解，“我到底该怎么办？”

皇甫敬文没有让楚向晚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倒酒。

“你，怎么还在宫里？”这样的宁静很暧昧，楚向晚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