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愤怒与收获（2/2）

没捕过鱼的三个孩子，将目光投到了李文身上。

“你干啥，吃么？”

接着，欢乐时光到了，他就被三个孩子恶狠狠地按住，剪了个狗啃似的光头。

李文一怔：“河里没鱼么?”

收获很大，李文不得不赞叹这个世界的鱼，真是多得变态！

李美丽还想说什么，被傻呵呵的李发财，偷偷地拉了拉衣角。

李发财泚溜一下子就跑得到后面去了，李文一怔，诧异地问。

那人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一面走一面将这最可笑的事情，分享给同伴。

“你的河？这怎么成了你的河？”

“交税？”

绿缎子一样的木兰河，在小西山的山脚下静静流淌着。

你得将税金交到老瓦里手里，才能获准上山。小子，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这次我放过你，你们赶紧滚，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为得到这条河里，有我阮家拿出过三条人命，我们拿命拼出来的河，他就是我们家的，想吃鱼，只能买，还有交税！再偷着捕鱼，下次就让你死！”

“真的要吃……”李美丽有些傻眼。

七月初的正午，水温正好，四个人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当李美丽从上游处再跑回来时，终于干净清爽得有几分可爱了。

李欢乐主动坐在了凳子上，片刻就成了个秃子。

“……既然有魔法，也许就能用魔法打开空间通道，再穿越回去……但自己真的想回去么？”

善良纤弱的李淑，自己也很糟糕，更别说这些孩子了。实际上，整个镇的镇民，干净的没有几个，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特别是孩子们，都象泥猴子一样。

李发财嚷着要吃鱼，李文笑道：“好，剃完头，我们一起去河边捕鱼。”

一条天生地养的河流，是他家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早听说老布又拣回来一个野小子，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长得倒白白净净，文气十足，但是，这小子的眼睛里，有他不喜欢的东西，那是一种新火镇，甚至平安郡都很少看到的眼神。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孩子们都看着呢，这将给他们心灵多么大的伤害，李发财那么想吃一口鱼，为了一条鱼，他甚至什么都愿意做，妈的，这世界还有说理的地方么！

李文指挥大家一齐动手，用岸泥将这条支河叉的进出水口堵死，然后一齐跳入水中，忽隆隆地来回跑动，片刻就将河水搅成了大泥汤。

没有推子，只有一把破剪子，还是老布从荒野里捡回来了。

他一直折腾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吃过饭，老布就拉起自己的铁轮车，走向荒野，三十年的光辉之战，荒野上白骨累累，同样，埋藏了无数老布眼中的宝贝，能捡到那些宝贝，令老布很骄傲，所以，步子走得格外稳健。

搅到一半，就已经有鱼因缺氧而不得不浮了上来，眼疾手快的李欢乐赤手抓到了第一条鱼，接着，第二条，第三条，大泥汤里，无法呼吸的鱼们，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这条小河叉顿时热闹起来，李美丽的尖叫声，能传出几里以外去。

他甚至生出，要杀掉这个少年才能心安的感觉。可惜他还不够恶，让这种感觉一闪而逝。

有了烤知了，这顿饭，已经丰盛得不象话了。

“谁让你们偷鱼的，妈的，给老子滚过来！”有人恶狠狠地喝骂。

原来，镇民大多在过年的时候，才会理发洗澡。

李文在她的发间，心酸看到白色的小生物在爬，虱子。

李文冷笑道：“对啊，捡回去吃。””

“哈哈，你们随便吃，哈哈，笑死我了……”

“小崽子，这当然是我的河，你问问新火镇，哪个敢说这条河不是我阮三的，我阮家几十口人就靠着这条河活着呢，哪个敢不交给老子税再下河，老子先断他的腿！”

接下来，就是捕鱼了。

接下来要修理栅栏，修理破烂的房屋，但，这样重体力下，几个人都饿得头晕眼了，早晨的坑爹粥早变成一泡尿了。

“吃的，住的，钱，看来自己有得忙了。”

李淑也过来帮忙，李文自然成了个领导者，指挥着众人将再也卖不掉的垃圾清理出去，清除了杂草，抬来新沙铺在院子里。

李文动容，他看了眼三个孩子，三个人都噤若寒蝉。李美丽竟然在发抖。

阮三象看白痴一样看着李文。

两只小木桶很快盛不下了，李发财与李欢乐的裤子就成了鱼蒌，河叉里就是一场欢乐的盛宴，畅快淋漓的笑声，一直响了很久。

阮家人离开了。走在后面的人，不耐烦地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李美丽已经明白那不是打架。十一岁的女孩子，成熟得早。

“剃头……”

李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水蟞跑得还算慢，八只脚的家伙，可快跑到水边了。

李文小时候没少下河捕鱼，钓鱼，猫鱼，下地龙，用挂子，或者直接用网捞，都很拿手。可惜眼下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李文很难相信一条自然河流，竟然有人上税。

困境中生存，使人们对于生活质量毫无追求。

“快点三姐，李文大哥让抓，就肯定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