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鸿（1/2）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他的脊梁仍然挺得笔直。

一个男人，提剑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白衣如雪。

女人眼波流动，道：“那你有没有想人家？”

手将碰到门板。

她先抖抖身子将身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又重新把阿吉剑挂到腰间，这才准备轻敲车门。

李司立刻鞠躬应下，抬起头时，眼睛却是在盯着第五小楼，目光中带着嘲笑的意味。

她有预感，这帮人很有可能甚至活不过今天。

众人只听到“叮”的一声，又看见一道雪白的剑光。

没想多久，她往后退了几步，道：“谢过夫人好意，在下独身一人惯了。”

大厅的饭铺早已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多出来。

血酒下肚，黑衣人面露满意之色，接着道：“交出那人，我可以饶你不死。”

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稍稍抬起头，用那双已经黯淡的眸子看向那人。

黑衣人拱手道：“阁下最好报上名号，也好让在下回去有个交代。”

第五小楼杵在车门口，并没有着急着进去。

黑衣人发亮的眸子已盯上了男人，忽又贴地飞出，短剑被他掷向男人面庞，手一抖毒蛇般出现一柄软剑。

面只是碗清水面，一滴油都没有，连盐都少的可怜。

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拔剑，也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收剑，哪怕是第五小楼也只是隐约看见两个模糊的动作。

眼看着短剑就要击中男人面庞，客栈中突然响起一道长剑出鞘之声，几乎是同一瞬间，黑衣人跟着惨叫一声，身形一坠，就趴在地上成了一上一下的两半。

短剑在手，她的心稍稍稳定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又朝那边看了过去。

“是”字说完，他手中突然弹出一柄短剑刺入老周咽喉。

像这样由里而外散发着成熟气息的女人，但凡男人看到她时，便毫不会吝啬眼中的垂涎之色。

黑衣人的剑在抖，手在抖，声音也在抖：“你，是谁？”

风很急，第五小楼低着头，摁住斗笠，堪堪走近马车。

李司很想偏开视线，可他实在做不到，这双眸子似乎已钉在李司心里。

他走进客栈，站在黑衣人面前，道：“出剑吧。”

短剑收进袖中，黑衣人拿起酒杯凌空接住几滴鲜血，接着又倒了酒，一饮而尽。

而这双眸子，正死死的盯着李司的眼睛。

斗笠掀开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盯上了她的脸，又打量着她的身，似乎要用眼神将她层层看穿。

老周故意问道：“那剩下两个呢？”

这是延陵山中为数不多的客栈之一，若是错过了，今晚就得已天地为被褥了。

李司听着车上人的吩咐，又瞧见第五小楼来到，立刻躬下身子，很识趣的躲到一旁。

鲜血混杂着黄白之物已流成小溪。

他那双发亮的眸子盯上了她胸前那道深沟，盯了很久，忽然格格笑道：“去年你一声不响的去了关外，老板也是怪想你的。”

他是从窗户里掠进来，就在李司眨眼的一瞬间坐到李司面前。

男人闭着眼，环胸斜抱着四尺长剑。

他不孤独，却很寂寞。

她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染上别人的麻烦。

第五小楼苦笑着走进客栈。

三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大笑，道：“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司举杯继续笑着，忽然，他的笑声停顿了，紧接着就是杯子跌落的声音。

鲜红的大旗，狰狞的虎头，仿佛在警告她，也仿佛在嘲笑她。

黑衣人整个头颅都被黑布包裹着，仅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亮的令人心寒的眸子。

如此轻功，着实令人咋舌。

但他没有。

没有人会跟一群将死之人较劲，至少第五小楼不会这么无聊。

车内人叹着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李司，上路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已闭上了眼，也闭上了嘴，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细缝。

李司眼睛瞪得像铜铃，扶着凳子慢慢坐下，他的双腿已开始打颤。

那是非常简单但非常直接的动作，拔剑，收剑，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第五小楼躲到路旁，忽然拿掉斗笠对上李司的眼睛，目光闪过一丝怜悯。

李司喝了壶酒，故意敞开衣襟，大声笑着：“老周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咱们在江南郡那一镖？”

男人似乎听到了这句称赞，朝第五小楼的角落瞥了一眼，又立刻偏开。

昂贵的貂皮毯子微微敞开，修长而结实的腿从敞开的毯子里露出，雪白的双乳挤出一道深沟，小腹依旧平坦，全身上下绝没有任何松弛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