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蓓蕾·最天使（1/2）

纪河他们五个人匆匆走在大街上，就连看到穿制服高个子的卷发女孩都不放过，逢人就比划着苏沫的模样询问。从下町街一路找到新宿，从学校一路找到苏沫家。

奔走在苏沫家四周，几乎快要走断双腿的他们，最后又一次集合在苏沫家门口。

“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纪河蹲在地上，点了一支烟，抬起头跟大家分析，“她连包都没有拿，一定没有护照，也没有多少钱，所以她走不远。”

程雨霏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走不远也不知道她会在哪啊！她只不过就是嘴巴毒了点！毕竟是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啊！一个人跑出去外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外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快呸呸呸！”简义煞有介事地在空气里啐了几口。

“不，她说得对。”深思半晌的慕寒开了口，“别人还好。如果是苏沫小姐，没人在她身边保护的话……”

“放在电视剧里都活不到第一集的片尾曲！”慕绵冷冷地丢过来这么一句话。

慕寒摘下墨镜，两道细长如同匕首般锋利的黑色眉毛下，是笼罩在狭长阴影里的黑色瞳孔，一双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洒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整张脸被这双黝黑明亮的眼睛装点得仿佛水晶色泽般迷人，迷人的面容上是淡然中略带愠怒的神色。

看到慕寒摘下了墨镜面露怒色，慕绵只好悻悻地噤了声。

纪河猛吸一口香烟，吐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锋利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无法展开，眼睛里黑黝黝的，如同两潭死：“现在都别慌，听我说！简义，你跟雨霏回学校守着，她在这没什么朋友，可能会去学校找雨霏；慕寒，把你的车钥匙给我，然后你和慕绵在这守着，她没地方去，最后一定得回家；我开车往机场的方向找一找，她最有可能头脑一热想要回国，外一困在路上回不来就麻烦了。”

大家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纪河一把抓起慕寒腰带上的车钥匙，风一样地上了车，摇下车窗对大家说：“随时保持联络！一有苏沫的消息就打电话！”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纪河，纪河已经开着那台黑色宾利风一样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

高速公路上月色凄寒，所有的喧嚣都被风吹散成触目惊心的荒凉。纪河右手操纵方向盘，左手一遍一遍地继续给苏沫打电话，电话里一遍一遍地传来那个日本女人冰冷机械的应答。他痛苦地把手机狠狠扔在副驾驶位，心脏里一阵剧痛，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惧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焦急的他额头凝满汗珠，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清晰地爆出青筋和血管。车子时速爆表，每次过弯道时漂移带起的疾风，快到连树叶都跟着在半空停留很久。

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的纪河，终于在一台出租车的车窗里恍惚看到了熟悉的巧克力色卷发。他奋力踩着油门靠近那台出租车，想要一探究竟，刚好在幽暗中看到苏沫靠着窗子哭泣的侧脸。

他加快车速开到出租车旁边，摇下车窗打开双闪，大声呼唤着苏沫的名字，使劲摁着喇叭，出租车里神情恍惚的苏沫似乎真的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猛踩油门，硬生生横到了出租车前面。

出租车司机一个急刹车，惊魂未定地摇下车窗对着走下车的纪河用日语咒骂道：“小兔崽子，不要命啦！”

纪河一脸漠然地把出租车费顺着车窗丢给司机，冷冷地用日语说：“我的命刚刚在你车上。”

他小心翼翼地从出租车里抱出苏沫，轻手轻脚地把她放进开来的车子里，关好车门，坐上驾驶位发动引擎。

折腾了一天的苏沫隐隐约约从后视镜看到纪河那张依旧冷酷得完全陌生的脸，视线渐渐消失。仿佛有人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猛地朝黑暗里一拖，整个人像是被抛进了一片冰冷又无边无际的深海，眼前一闪，忽地失去了所有知觉。

***

昏睡当中的苏沫完全没有听到一遍一遍响着和旋的手机铃声，纪河以为是慕寒和简义那边着急了，怕吵醒她，把车停在路边，回身找出她的电话。

纪河看到触屏上面的“林川忆”三个字，眼睛里蔓延开黑色的潮水，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按下了接听键：“摩西摩西。”

听到是个陌生日本男人的声音，电话那边的林川忆完全坐不住了：“你是谁？苏沫呢？”

“额，苏沫……”纪河回头瞄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苏沫，觉得她微阖双眼安然熟睡的样子就像一株睡莲，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她在睡觉。”

电话里的林川忆使劲全身力气对着话筒狂吼：“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对她做什么我马上就报警！”

纪河拧紧眉头，把电话拿得远了一些，不然真的要被震聋了。

确定对方不再吼了，他才平静地开口：“小伙子，放心吧。在她答应做我的女人之前，我还不会对她做什么。”

电话里再次传来震耳欲聋的狂吼声：“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额……苏沫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吧。”纪河回头又看了一眼苏沫，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角眉梢却都挂着不屑一顾的讥诮，“哦哦哦，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还差一封情书就是她男朋友了！对么？”

“你知道就好！”电话里林川忆的声音明显有些得意。

“所以说现在还不是嘛！”纪河嘴角勾起那个邪气的笑，势在必得地继续挑衅，“你能追，我就不能追么？”

“可以，那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林川忆毫不示弱地接受了挑衅。

纪河的嘴角依然是那个邪气的笑，像极了一个游走在午夜边缘傲慢的魔王，对着电话轻松回击：“年轻人，还真是自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