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魂不散（2/2）

二小姐受了伤，这事情闹大了，丫鬟们不敢再旁观，赶紧围上前，将二小姐扶住。

“带着你家主子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盘。”褚柏茹厌恶地瞥了眼昏死过去的褚芯惠，对着她的狗腿子发出最后通牒。

下人乱哄哄地涌出了佛堂，褚柏茹看着满地狼藉，心里不是滋味。她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捡起被踢翻的铜盆，重新放到棺木前面，然后撩起裙摆，捡起方才被撤掉的白帆，找了把梯子，爬上去重新挂了上去。

脚不小心打滑，褚柏茹身体往边上歪了下，随即就要倒下去。这时候，突然从背后多出一双手，将她托住，诧异地回头：“怎么是你？”

“大小姐，奴婢替你扶着梯子，你慢着点。”红玉情急之下抬手，手臂的伤口有些崩裂，血很快透过包扎的白布，染红了衣袖。

这个丫鬟有点眼熟，好像是方才褚芯惠下令破坏娘亲灵堂，但并未来得及动手的女子。

思及此，褚柏茹眼眸眯了起来，凌厉的视线落在红玉身上，冷声道：“你是回来替你主子报仇的？”

“大小姐误会了，奴婢只是不小心遗落了香包，回来取回罢了。”

看红玉满脸坦荡，不像是说谎。

褚柏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再理会她。

“大夫人的棺木脏了，让奴婢替大夫人擦干净吧。”说着，红玉直接越过褚柏茹的身边，掏出手绢认真地将褚芯惠的血迹擦去。

这个举动落在褚柏茹的眼中，倒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眼下她并没有心思去理会流云阁主仆之间的那些破事，下逐客令道：“我想跟我娘单独呆着。”

红玉也不恼，仍旧用心地擦拭，直到将污血全部清理干净，她才松了口气道：“终于弄干净了。”

说着，她恭敬地告退：“大小姐请节哀。”

“老爷，二小姐砸了大夫人的灵堂！”

“混账东西，这就是刘玉梅教出来的好女儿吗？！”褚明良正百思不得其解大女儿跟宁王的关系，就听到张管家来报，气得脸都黑了。

妾氏许萍儿正好过来给请安，听到老爷怪罪二夫人，顿时喜上眉梢，趁机落进下石，煽风点火道：“老爷，这二小姐也太不像话了，虽说女凭母贵，将她从庶女抬到了嫡女的位置，可这教养差强人意了些。所谓百善孝为先，大夫人就算不是她的生母，名义上她们还是有母女之义的，这打砸母亲灵堂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咱们相府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啊？还有老爷您要如何在朝中立足呢？”

褚明良本来对刘氏的出身不满意，奈何家中唯一的儿子是她所出，为了能够给明聪一个嫡长子的体面身份，他才抬了刘玉梅为平妻。可如今看来，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大的如此，小的亦是如此。

浑浊的老眼闪过幽暗的光，他看了看身边的许氏，体态婀娜，丰腴十足，尤其是臀部那坚实的肉感，更是让他有种冲动。

这孩子只要有心，就一定会再有，这些年后院的妾氏并非没有怀上过，只是到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小产。

思及此，褚明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中丛生的疑窦仿佛有种破土而出的感觉。只是刹那的功夫，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