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选（2/2）

“那你呢？”

褚明良直截了当地发问，倒是要刘玉梅愣住了，不过很快，她正色道：“选秀的人选自然是要最有利于帮助相府，帮助老爷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的方面来考量，不管是芯惠还是大姑娘，都应该以此为基础。”

说着，她白嫩肥硕的手，轻轻抚上褚明良的胸膛，娇声娇气地捏住嗓音：“老爷，您说是吧？”

对于刘玉梅会有这样的回答，褚明良表示意外，不由加深了眸光，多看了她几眼。

年老色衰而略微松弛的皮肤，还有明显的双下巴，真是令他倒胃口，但撇开外貌的变迁不理，单从她说话拿捏的分寸尺度来看，褚明良觉得当初将刘玉梅抬为平妻的决定，应该是没错的。

先前，他怀疑后院子嗣接二连三早夭是刘玉梅在背地里做手脚，如今看来，她贤惠大度，对柏茹的态度也不像别家继室那般刻薄，不仅想应该是错怪她了。

思及此，褚明良冷冰冰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若有所思道：“不管怎么说，长幼尊卑不能乱，离选秀尚有半年，这半年里，玉梅你就多费心教导柏茹吧。”

“是，妾身听凭老爷做主。”

两人谈话基本达成共识，褚明良也坐不住了，准备起身离开。

“老爷，妾身替你准备了茶点，用点再去处理公务吧。”刘玉梅有些期盼，温柔地挽留道。

“不必了，刚才来之前，许氏已经送了碗链子百合粥过来了。”语毕，褚明良撩开衣摆，径自离开。

恭送的声音此起彼伏，待到卿玉苑又落会平静，刘玉梅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妒火，厉声道：“来人呐，把这些糕点全部给我丢出去喂狗！”

“夫人，出什么事了？老爷呢？怎么走了？”刘嬷嬷闻讯赶来。

“被别给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刘玉梅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涨得通红，情绪十分烦躁。

就知道那死丫头会挡了芯惠的路，都怪那群废物办事不利，本来在外头庄子解决掉她是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倒好，人不但没死，还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了。老爷放着聪明伶俐的芯惠不选，偏偏挑中那个小、贱、人，实在可恶。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小厮眼尖，屁颠颠地跑下台阶，上前趴跪在地上。

小翠扶着褚柏茹下马车，她还没进门，旁边经过的百姓，就偷偷摸摸地瞄她，顺便还交头接耳几句。

“就她，就她！”

“丞相的女儿胆子就是大，敢当众砸琴，真是有魄力。”

“……”窸窸窣窣断断续续的议论声，悠悠传入她的耳中。

褚柏茹并不清楚她一曲成名后，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将所谓的“独幽”砸毁，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

可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褚柏茹三个字和她这张脸，如今已经被密不可分的联系在一起，在别人心中留下烙印。

张福贵等在门口快两个时辰了，左等右盼总算是等来正主了，赶忙狗腿地上前，笑眯眯地谄媚道：“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相爷下朝的时候，听到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大小姐琴技超凡，都已经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小姐心情不好，下山后就想在街上四处逛逛，散散心，弹琴也是被逼无奈！”小翠生怕老爷会怪罪，抢白跟张管家解释。

褚明良会等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褚柏茹在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得进退得宜，平静道：“麻烦管家，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