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心有戚戚（1/2）

凡人如果被妖魔占据身体，全身血肉筋骨也会被妖魔之气污染，而衡衍被占据身体那么久，被我刺了一剑之后，居然还能够流出纯粹的凡人之血，可见妖魔的能力之大。就算我用金刚结界去试探，他也依然从容镇定、游刃有余，这一份连人类都难以具备的定力跟心性，才是他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其他的妖怪们都说，除非是在神魔山洞中厮杀过的妖魔全部都复活过来，要不然，神魔山洞之中怎么会突然冲出如此巨大的一股邪云…”

神魔山中的猞猁精曾经对我这么说过。噬妖石置于神魔山中，无数妖魔相互厮杀，噬妖石必定被无数妖魔之血浸润，说不定已具灵性。难道说，是这噬妖石成精了吗？何况，噬妖石已经不在神魔洞中。我正想得出神，忽然就听到背后很轻的脚步声。

“姑娘。”

我回头，看见契罗正束冠而立，面对着我行礼深拜，一身藕色镶边长袍映着他嘴角一丝明朗淡笑，眼神清澈温和，飒飒显得英姿玉立、面若珠晖。

“你我并无尊卑长幼之分，不必如此。”我说道。

他闻言，直起腰身，朝我回答，“在我心中，对姑娘有万分敬重之意，岂敢无礼亵渎？”

“我知道你是一片诚意，但我也非刻板之人。”我说道，“如你所说，不斩妖除魔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平常女子，只喜欢亲近这山山水水、天地自然罢了，而非端着大法师的架子。”

“姑娘心绪低落，是在惋惜这好时节已过吗？”契罗似乎看懂了我的心事，静静问道。

“不，好坏更替才是世间法则，这也不会随人意停留，惋惜又有何用？”我略略思索，问道，“不知这皇城之外，百姓如何了？”

“已经算是稳定下来了，虽然还不大如意。”契罗停顿一下，看向我，“看你眼眉紧锁，可是有烦心之事？西城主朝贺皇城，带来无数珍宝进献，惹得皇帝日夜纵欢，可是为了此事？”

我讶然道，“你也知道吗？”

“家父虽然已故，但朝中旧友还在，几位大臣对我还是颇为照应，朝中之事也会相互提及。传闻西城主衡衍乃是惊世才子，品行绝伦，怎么会做出这等惑乱君心之事？”契罗不解道。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说道，“此事还需留意，不宜早做定论。”

他点头，说道，“看来姑娘上次的伤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