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试探（1/2）

纪晓岚瘪嘴：“罢了。是我的错。”

和珅听后倒是殇了眼，笑问道：“先生此言差矣啊。您为和某搏了如此个良机，对万岁爷表我辈奴才之忠心，何错之有？”和珅此人惯常清高孤傲，行动做事自有股风度，哪里同旁人这般斗嘴饶架过。这边两人还正抬杠呢，恰逢此时退朝，身后赶上的满朝文武，瞧见当朝的内务府总管大臣同大学士拌嘴的这幕，皆是新奇。

“哈哈，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正经也教老夫听听！”

苍劲的老者之声传来，和珅转身瞧，却见英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俩旁边。和珅紧着拱手一礼：“冯大人！”每每见到英廉，和珅态度都十分恭谦。其一是因他顾念旧恩，想他幼年教苏和臣欺压之时英廉曾救他一命。而其二，因和珅上一世是英廉的孙女婿，同那冯家小姐曾结连理，少年夫妻，相携至老。加之彼时，英廉对其的提拔重用对和珅当初稳固升官之路至关重要。是以除乾隆外，英廉也算是和珅的死穴。

英廉连忙扶他，同纪晓岚互相见过礼，三人边走边谈。

英廉笑道：“和大人现下早已非当初咸安宫中的痴儿啦！却不用毕恭毕敬。”英廉满目慈爱，他比和珅年长许多，念及数年前种种，又瞧见和珅现下作为，竟莫名对其生出了股疼爱之意，心中也是越发满意，开口力邀道：“不过，冯某倒是早想请和大人来府上作客，却让诸多事物耽搁住，不知和大人近期能否得空？”

“这……”英廉是当朝刑部尚书，从一品，司刑狱。虽知若能得英廉相助，日后许多事物都将好办许多。但若是再见到……趁早还是算了的好。和珅正欲拒绝，一旁人却先发了声：“纪某听闻，冯大人有个待字闺中的孙女，坊间传说此女玲珑剔透，犹善丹青，且样貌倾国无双。可是真话？”此话询问英廉，纪晓岚一双清目却是盯上和珅。

那一眼看的和珅心中大惊。

英廉哈哈大笑：“小女可没传闻般无所不能，不过，文采不逊于男子便是了。”冯霁雯打小研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此事一直让英廉颇为自豪，也全亏了他脑子里没那些个迂腐思想，什么女诫、内训，通通是些糟蹋姑娘家的玩意儿！且说这冯氏小姐师从朱珪，还算得上是和珅的同门师妹。

“哦？竟有此事？”纪晓岚听后大奇，连忙道：“冯大人，不知在下，能否同和大人一道前往府上？纪某平生最爱文墨，想请教冯小姐一二。”一旁的和珅瞧着纪晓岚，若有所思。

“如此甚好！”英廉早先听闻纪晓岚虽是文学大家，却脾气古怪，几乎整日宅在家中看书，十分难请。此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请二位随老夫回府！”英廉生怕二人跑了一般，一手拽住一个。

和珅哪里肯应！上一世其家人受他连累，落的那般凄惨下场。和珅早已暗自决定，与冯氏此生不再相见，便是为了揽权，他也万不想同冯氏再生牵扯。抽出手，和珅婉拒道：“冯大人，和某今日有要事在身，这皇命难为，改日和某定当备上厚礼，登门造访。”

纪晓岚适时解围道：“哦，真倒是把最重要的事抛在脑后了！和大人还在侦办白莲反贼之事，冯大人，看来今日确实不合时宜啊。”英廉一听也是没了办法，最后再三确认二人会择日拜访，这才走了。

和珅定定瞧着纪晓岚，见他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突然笑了：“先生过会有事吗？”纪晓岚悻悻答道：“编、编纂四库全书，算不算是有事？”和珅笑的从善如流：“既然无事，那么中午咱们清和居见。先生之前帮了我那么多忙，也是时候，该好好酬谢先生了。”

……

回到府中换下官服，和珅吩咐刘全留在家里，便独自出门逛街去了。他身着白色锦缎长袍，肌如映雪，腰间系戴凤血玉玉佩，辫尾坠着鲜红泣血的红菱石，走在街上是自成一派的气质。和珅虽声名大噪，可其人长相是绝大多人不甚熟知的，只当是个身份十分显赫的贵气公子。

和珅走走停停，像是在寻些什么的模样。不多会，便走到了京城第一酒楼“清和居”前，传闻这清和居雇来的大厨，都是从宫中出来的老人，手艺精湛不说，还能满足食客一切对菜品的需求。和珅迈步而入，掠过想要带路的小二，径直走进天字一号房。酒楼出名，价钱自然水涨船高。而天字房更是贵中极品。

小二跟在后面还纳闷，这位爷看着脸生，怎的比他还似熟悉这儿。分神间，只听和珅张口道：“四甜蜜饯，四喜干果，椰子盏、鸳鸯卷、生粘各一品。烧鹧鸪，腰果鹿丁，川汁鸭掌，红烧赤贝，鸡丝银耳，桂鱼条，辅以主菜。最后的汤，便来个罐煨山鸡丝燕窝吧。教后厨紧着些上菜，爷约了人来。”

抬眼见小二瞠目结舌的瞧他，和珅挑眉：“莫不是没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自然有！不过……”小二吞吐道：“不过小店向来是先付帐后上菜，客官您看？”